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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問道:“儀琳小師妹在哪裡?從此處去,不知有幾日之程?”田伯光道:“你肯去了?”令狐沖道:“你曾數次饒我不殺,雖然你行為不端,令狐沖卻也不能眼睜睜地瞧著你為我毒發而死。當日你恃強相逼,我自是寧折不屈,但此刻情勢卻又大不相同了。”田伯光道:“小師太在山西,唉……倘若咱二人身子安健,騎上快馬,六七天功夫也趕到了。這時候兩個都傷成這等模樣,那還有什麼好說?”令狐沖道:“反正我在山上也是等死,便陪你走一遭。也說不定老天爺保佑,咱們在山下僱到輕車快馬,十天之間便抵達山西呢。”田伯光笑道:“田某生平作孽多端,不知已害死了多少好人,老天爺為什麼要保佑我?除非老天爺當真瞎了眼睛。”令狐沖道:“老天爺瞎眼之事……嘿嘿,那……那也是有的。反正左右是死,試試那也不妨。”田伯光拍手道:“不錯,我死在道上和死在華山之上,又有什麼分別?你能不能起身?我來扶你。”
他口說“我來扶你”,自己卻掙扎不起。令狐沖要伸手相扶,臂上又哪有半點力氣?二人掙扎了好半天,始終無用,突然之間,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
田伯光道:“田某縱橫江湖,生平無一知己,與令狐兄一齊死在這裡,倒也開心。”田伯光伸出手去,說道:“令狐兄,咱們握一握手再死。”令狐沖不禁遲疑,田伯光此言,明是要與自己結成生死之交,但他是個聲名狼藉的採花大盜,自己是名門高徒,如何可以和他結交?當日在思過崖上數次勝他而不殺,還可說是報他數度不殺之德,到今日再和他一起廝混,未免太也說不過去,言念及此,一隻右手伸了一半,便伸不過去。
田伯光還道她受傷實在太重,連手臂也難以動彈,大聲道:“令狐兄,田伯光交上了你這個朋友。你倘若傷重先死,田某決不獨活。”令狐沖聽他說得誠摯,心中一凜,尋思:“這人倒很夠朋友。”當即伸出手去,握住他右手,笑道:“田兄,你我二人相伴,死得倒不寂寞。”
她這句話剛出口,忽聽得身後陰惻惻的一聲冷笑,跟著有人說道:“華山派氣宗首徒,墮落成這步田地,竟去跟江湖下三濫的淫賊結交。”
田伯光喝問:“是誰?”令狐沖心中暗暗叫苦:“我傷重難治,死了也不打緊,卻連累師父的清譽,當真糟糕之極了。”
黑暗之中,只見朦朦朧朧的一個人影,站在身前,那人手執長劍,光芒微閃,只聽他冷笑道:“令狐沖,你此刻尚可反悔,拿這把劍去,將這姓田的淫賊殺了,便沒人能責你和他結交。”噗的一聲,將長劍插入地下。令狐沖見這劍劍身闊大,是嵩山派的用劍,問道:“尊駕是嵩山派哪一位?”
那人道:“你眼力倒好,我是嵩山派狄修。”令狐沖道:“原來是狄師兄,一向少會。不知尊駕來到敝山,有何貴幹?”狄修道:“掌門師伯命我到華山巡查,要看華山派的弟子們,是否果如外間傳言這般不堪,嘿嘿,想不到一上華山,便聽到你和這淫賊相交的肺腑之言。”
田伯光罵道:“狗賊,你嵩山派有什麼好東西了?自己不加檢點,卻來多管閒事。”狄修提起足來,砰的一聲,在田伯光頭上重重踢了一腳,喝道:“你死到臨頭,嘴裡還在不乾不淨!”田伯光卻兀自“狗賊、臭賊、直娘賊”地罵個不休。
狄修若要取他性命,自是易如探囊取物,只是他要先行折辱令狐沖一番,冷笑道:“令狐沖,你和他臭味相投,是決計不殺他的了?”令狐沖大怒,朗聲道:“我殺不殺他,關你什麼事?你有種便一劍把令狐沖殺了,要是沒種,給我乖乖地夾著尾巴,滾下華山去吧。”狄修道:“你決計不肯殺他,決計當這淫賊是朋友了?”令狐沖道:“不管我跟誰交朋友,總之好過跟你交朋友。”田伯光大聲喝彩:“說得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