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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一還杵在原地一動沒動，額角隱隱作痛。

&ldo;嘖……下手真他媽重。&rdo;

剛喊著老師來了的男生在她身邊停下，臉上一改從前的溫和大度，繃緊著臉，&ldo;你真好意思說人家，你下手就他媽不重了？&rdo;

阮一抬起眼皮，李朗賢一副說教的樣子站在她面前，她皺眉，&ldo;你怎麼在這？&rdo;

&ldo;我怎麼不能在這？&rdo;他反問，&ldo;阮一，你丫可以啊，打架還挺狠！&rdo;

第28章 二十八朵浪花

照片拿回來了阮一戾氣就散了好些，現下頭有些疼，不想聽他在這對她打架這事兒評頭論足，指了指一旁的臺階，自己先坐了下來。

額角已經有些泛紅，身為體育生的李朗賢對於處理這些傷口顯然比阮一更專業一些，語氣不自覺帶上了命令的口氣，&ldo;不能揉，你給我在這坐著別動，等一會兒。&rdo;

說完人就跑遠了。

剛在旁邊都被嚇懵了的馮心蕊才緩過勁來，見人都走了，小心翼翼地靠近阮一，&ldo;同學，你沒事兒吧？&rdo;

&ldo;怎麼可能沒事兒，額頭都碎了。&rdo;阮一沒好氣地答道，心想這姑娘也太膽小了，剛才光顧著躲起來也不參戰，好歹跟電影裡演的那樣給她去找幾個幫手來啊。

南方人的形容詞和北方稍微有些區別，馮心蕊一聽到&ldo;碎了&rdo;這個詞的時候嚇得嘴皮子都哆嗦了，她只以為眼前的少女傷筋動骨，裡頭的天靈蓋都被打出裂縫來了。

仔細看看她紅著眼睛，臉上還是不服氣的神情，卻也好像並沒有說得那麼嚴重。

大著膽子撩開女生額間碎發，才明白她的&ldo;碎了&rdo;是&ldo;破皮了&rdo;的意思。馮心蕊舒了口氣，還好沒傷及骨頭。

兩人其實不算很熟，單獨相處起來有些尷尬。

馮心蕊只好起身去空地上把她丟失的錢包和散落在地上的硬幣一個一個撿了起來，攤在掌心裡送到她面前，&ldo;你的東西……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rdo;

阮一上下打量了一眼小蘑菇頭，身量不高一副發育不良的樣子，全身上下不帶一點兒配飾，連短款校服外自己的外套也是半舊不新的。

她擺了擺手，只攥著手裡的那張照片，&ldo;髒了，都扔了吧。錢也不用還我了，就當我送給剛那個長脖子雞的醫藥費。&rdo;

長脖子雞……

這形容讓馮心蕊一下子想到了剛才的高個子女生，還真挺貼切。

但這事兒還是由她引起的，心裡有些愧疚，&ldo;那是我惹的她，我還是還你吧！&rdo;

&ldo;aa？&rdo;阮一揚起下巴突然就笑了起來，&ldo;這怎麼聽著像眾籌醫藥費呢？&rdo;

馮心蕊也抿唇朝她笑，阮一追問，&ldo;你怎麼惹的她，給我講講故事唄？&rdo;

小蘑菇頭挨著她坐了下來，考慮了半晌從哪兒開始講起，組織了一會兒語言才緩緩開口，&ldo;我們之前高一入學測驗在一個考場，她喊我幫她作弊我沒答應。&rdo;

&ldo;後來她找著機會就欺負我，經常拿我零花錢。我告訴過老師，結果她家裡不知道什麼關係，三言兩語就把這事給壓下來了。我就不敢說了……&rdo;

&ldo;她還說，以後如果再打小報告，就要往我抽屜裡塞蚯蚓。但她只是說說，也沒這麼幹過，所以我也沒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