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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汝璈氣憤地對美國記者說:&ldo;&l;同意受理&r;的決定犯有極大錯誤。如果代表11國的國際法庭所做出的決定還要由一國的法庭重新審理,不管這一國法庭有多高,也不禁會使人擔心任何其他國際行動都同樣會受到一個國家的任意重審和改變,這勢必開創國際間合作之危險前例。&rdo;
這個訊息一經傳出,世界輿論也為之大嘩,譴責與反對的聲音鋪天蓋地。對於尚未完全擺脫軍國主義和侵略擴張思想束縛的一部分日本國民來說,美國最高法院的&ldo;同意受理&rdo;客觀上刺激了他們對盟國的不滿情緒,造成了十分惡劣的影響。
中國輿論界本來就對這次東京審判時間如此之長、判罰如此之寬就極為不滿,對於美國最高法院接受戰犯的上訴更是憤怒至極。1948年12月8日《大公報》發表評論說:美國最高法院受理戰犯們的上訴是對&ldo;遠東各國抗戰死難平民的侮辱&rdo;,日本戰犯的暴行&ldo;鐵案如山,天下皆曰可殺,死罪萬難饒恕&rdo;;中國駐美國大使顧維均大使在給國民政府外交部的電報中憤慨地說:&ldo;日本戰犯上訴而美國最高法院受理,簡直不可思議!&rdo;
在世界輿論的壓力下,美國司法部副部長柏爾曼以美國政府的名義致函美國最高法院,要求他們不要干涉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的判決。他指出,對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的判決的任何干涉,不僅要損害國際司法工作,而且會破壞旨在達成合作的其他努力,尤其是聯合國的工作。
美國最高法院迫於國際正義力量的壓力,於12月16日決定延緩對日本戰犯&ldo;上訴書&rdo;的審理。
1948年12月20目,經過數次辯論和投票表決,美國最高法院以6票對l票否決了日本戰犯的上訴申請。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遂告平息,東條英機等7名死刑犯卻因此至少多活了半個月。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對戰犯的行刑地點就確定在巢鴨監獄內。駐日盟軍總部特地從美國請來三個有經驗的木工設計師並製作了絞刑臺。
從1948年12月22日晚上8點起,盟軍在東京實施戒嚴。11點30分,7名被告在各自的執行絞刑的命令上簽字。11點40分,從監獄通往刑場的近百米甬道兩旁,每隔10步站著兩個美國憲兵。主執行官和行刑憲兵、法醫,由典獄長率隊進入刑場。按照抽籤先後次序,第一個上絞刑臺的是土肥原賢二,第二個上絞刑臺的是東條英機,第三個上絞刑臺的是松井石根,第四個是武藤章。第二批上絞刑臺的是坂垣徵四郎、廣田弘毅和木村兵太郎。
36分鐘以後,最後一個戰犯木村兵太郎死去。
只要了1分鐘,戰犯被處決的訊息就透過電波傳遍了世界。
為防止東條等人的墓地成為日後軍國主義者的朝聖地,幾個小時以後,12月23日黎明時分,一架美軍飛機秘密起飛,將七名戰犯的骨灰撒入太平洋的狂風巨浪之中,任其&ldo;隨風飄逝&rdo;。
次日,就是西方國家的聖誕夜。7天後,世界迎來了1949年新年。
第二次世界大戰給全世界人民帶來了空前災難,戰爭結束後,對罪大惡極的戰犯進行審判是天經地義的。遠東國際軍事法庭代表所有受害者以法律的形式予以討伐,不僅是戰勝國對戰敗國的審判,更是國際正義對侵略罪行的審判。梅汝璈代表中國人民參與的東京軍事法庭審判,不僅為中國人民贏得了正義,而且它和此前的紐倫堡審判一道,確立了國際法上對侵犯和平罪、反人道罪的司法準則,對國際法的發展和維護國際正常秩序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
東京審判結束後,參加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審判的中方成員面臨著新的人生抉擇。
1949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