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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電影裡的盜夢空間，足足過了五分鐘，混亂嘈雜的大腦才逐漸恢復清明。

王遠辰正靠在旁邊，眼神很是居高臨下。

劉春春不自覺就一縮脖子。

&ldo;不會說話了？&rdo;王遠辰用指尖掐住他的臉，擰。

劉春春痛得眉毛皺成一團，終於確認自己已經從夢裡醒來，於是他忍不住又問了一次：&ldo;白哥真的是外星人嗎？&rdo;

&ldo;算……一半？&rdo;王遠辰想了想，篤定道，&ldo;總之他肯定不是和你一樣的普通人。&rdo;

這真是太可怕了，劉春春把腦袋埋進枕頭裡，自己居然被奧特曼睡了四年。

世界太過瘋狂，瘋狂到遠遠超乎想像。於是這個夜晚，劉春春難得主動要求喝酒，王遠辰單手撐著腦袋靠在小吧檯上，看著他一個人把一整瓶洋酒喝了個精光。

當然，白曦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他目前正坐在韓先生的床上，抱著韓先生的電腦，看著吳子剛發給韓先生的郵件‐‐舊的郵件，裡面是關於周勇的所有資料。

&ldo;再看下去，你就能熟練背誦全文了。&rdo;韓卓湊過來，&ldo;還不打算休息？&rdo;

&ldo;不困。&rdo;白曦側了側頭，躲過了他的親吻，順便趕人，&ldo;你怎麼還在這裡，快點去洗澡。&rdo;

&ldo;ok，再給你半個小時的電腦時間。&rdo;韓卓捏捏他的脖子，起身去了浴室。

收件箱也在此時&ldo;叮&rdo;了一聲，顯示有新郵件，發件人吳子剛。白曦倒也沒多想，滑動滑鼠就點開了附件，結果第一頁就是一張血淋淋的……屍體？面目猙獰手指彎曲地躺在地上，一雙散開瞳孔本應沒有任何焦距，卻又像是在死死盯著天空。

白曦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猛然遭受如此視覺衝擊，險些驚撥出聲。他本能地把電腦丟到一邊，心臟怦怦狂跳，原本想先等韓卓出來，腦子裡卻又忘不了剛才匆匆一瞥掃到的檔名，那些應該都是曾經被地下倉庫抓走的異能者，記載了他們曾經遭遇過的實驗與折磨。

猶豫片刻之後，白曦還是重新點開那個附件，在搜尋欄裡敲下了韓卓的名字，顯示相關資料七十六條，後面還標註有一個醒目的括號說明‐‐部分。

七十六條資料，就是七十六次實驗。白曦滑動滑鼠，他甚至都沒有勇氣去仔細閱讀那些實驗步驟，只是草草瀏覽著圖片，白色的實驗室，和被束縛在手術臺上的、自己最愛的人。

被切開的面板、暴露的組織、藥物的腐蝕、強光、高溫、急凍，各種殘酷而又毫無人性的測試，只是為了能觀察出韓卓在經歷過不同的實驗改造後，究竟能超越多少自身的極限。

白曦的手有些發抖，在此之前，他從來就沒有仔細想過地下倉庫的實驗內容，只知道那是殘忍而又不人道的，可是當這些&ldo;殘忍&rdo;真正以具體的方式展現在面前時，他才第一次感受到了切實的恐懼，那是從心裡滲透出來的寒意，一絲一縷攀咬住骨骼，切斷了感官，讓世界只剩下黑暗和寂靜。

直到一雙溫暖而又乾燥的手覆蓋住他的眼睛。

白曦從噩夢中驚醒。

&ldo;誰允許你看這些的？&rdo;韓卓單手合住電腦，自己半跪到床上，把他溫柔擁進懷裡，&ldo;沒事了，乖。&rdo;

白曦滿身都是冷汗，他用力抱住韓卓，想要找回一些安全感，腦海中卻依舊不自覺閃過那些畫面，心裡翻滾過冰冷的利刃，讓他的臉色比紙張更白。

&ldo;什麼都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