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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老鐵似乎聽見了人們的歡呼聲,交錯迷離的人影在他的眼前一一閃過,終於眼前一黑,老鐵徹底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老鐵已經躺在家中了,右腿被兩塊木板牢牢地固定住,絲毫沒有知覺。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幸好,簪還在。他艱難地扭頭掃了一眼周圍,薛婆婆正在灶臺那兒熬著中藥,難怪屋裡滿是濃濃的藥味。
白梨趴在他的身邊正兩眼微閉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甚至還有淚珠掛在長長的眼睫毛上幾欲滴下。
似乎是察覺到了老鐵的動靜,白梨睜開眼,又驚又喜,一下就撲到了他的懷裡,顫抖道,爹,您嚇死白梨了,看到您滿身鮮血的被抬回來,我還以為您不在了呢。
他感慨地摸了摸白梨柔軟的頭髮,從懷裡掏出他用布條裹了又裹的簪,顫巍巍的放在了她的手裡,梨兒啊,你跟了爹這麼長時間,爹也從來沒給你買過什麼像樣的東西,這簪,就當爹給你準備的嫁妝吧,你先收著。
白梨抬起頭,淚眼婆娑的,我不要什麼簪,只要爹好好的。
傻孩。老鐵禁不住老淚縱橫。
薛婆婆也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端著藥碗過來,嘆了口氣道,白梨她爹,先把藥喝了吧,趕緊把身養好了才是正事。
老鐵接過碗,一飲而盡。
但他的傷勢他自己最清楚,傷成這樣,這腿恐怕是廢了。
雖有郎中醫治,老鐵還是足足在家躺了三個多月才能勉強爬起身。
城防守備軍自然不會再要一個殘廢,除了一開始給了五兩湯藥銀,也就不管老鐵,任他自生自滅。
眼睜睜的見日一天天過去,老鐵犯了愁,他現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這日將來可怎麼辦。
一天,白梨興沖沖的跑了回來,身後還緊緊跟著高她快一頭的二狗。
爹,我和二狗一起應徵城防守備了,明天去報導,月底就能發餉。
老鐵聞言,頓時火冒三丈,誰讓你去的,你一個女,咳……,他突然意識到二狗還憨憨的站在白梨的身旁。
他只得降下聲調,勸道,守備軍是天雄關最吃力不討好的,什麼雜活重活都是他們幹,你身本就單薄,怎麼吃的了這樣的苦。
二狗錘了錘胸脯,呵呵道,鐵叔放心,有我二狗在,沒人會欺負梨的。
老鐵瞪了他一眼,去去去,哪來哪涼快去,我和梨兒話,什麼嘴。
二狗挺起的胸膛迅速癟了下去,他撓撓頭,一直沒搞明白鐵叔為啥一見了自己就沒好臉色。白梨嘆了口氣,勸二狗先回家,並約了明天一早同去。
爹,家裡的用度只剩二錢銀了,明天還要給您買藥,我不去應徵能行嗎。
那也不用去當兵啊,你一個女娃兒,怎麼能去當兵呢,這,這,萬一有什麼閃失,我怎麼對得起你爹孃啊。
白梨沉默了一會,您才是我唯一的親人,您不用再了,明天我肯定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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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守備軍
老鐵知道白梨的性,認定了什麼事幾頭牛也拉不回來。無奈之下,老鐵便強撐著精神,給白梨講述了守備軍的大致情況以及他在守備軍呆了近二十餘年悟到的的經驗和教訓。他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但講起話來卻是條理清晰,白梨聽得也是仔細。
守備軍其實就是僕從軍,主要從事正規軍不願意乾的一些雜活苦活累活,天雄關之內,除了守備軍,還有天雄軍和律武軍兩支正規軍共約四千餘人,分別由兩名千戶統領,並歸屬於天雄關指揮使。
天雄關乃大周朝西北門戶,易守難攻,所以兵力也不是駐紮的特別多。天雄關與百里之外的歷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