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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徹底沒了。
相野忽然意識到這點,心情複雜。再次抬頭看向屋外夕陽時,他開始看懂那幅《哀艷》。如果錢秦沒有再次說謊,他只著重改動了楚憐的臉,沒有對構圖和色彩進行大的修改,那哀艷之意就顯得格外貼切。
被夕陽殺死的浪漫,是為哀艷。
色彩越濃重,靈魂越孤獨。相齊為什麼會把楚憐畫成那樣?是他早就隱約感覺到,楚憐從沒對任何人付出過真情嗎?
相野從不覺得孤獨是個不好的詞,他喜歡獨處,也從不寂寞。可這會兒他卻覺得有點冷,恍惚間想起這段時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呢?
好像每次都是邢晝陪在旁邊。
鬼使神差的,相野拿著尤克里裡出了房門,等他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時,他已經在電梯門口遇到了外出歸來的邢晝。
電梯門開啟,邢晝站在裡面,相野站在外頭。
「啊……」相野有些後悔。
「怎麼了?」邢晝問。
「這個。」相野再想走也晚了,把尤克里裡遞到他面前,硬著頭皮開口:「可以修嗎?」
邢晝驚訝於相野會主動開口要求幫助,尤其是在這種小問題上。但這是件好事,他點頭接過,頓了頓,又道:「一起嗎?」
看著邢晝的冷肅面容,相野又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尤克里裡的弦得重新去買,網購太慢,正巧附近就有一家琴行,邢晝打算帶相野去那兒。說起來,相野來了京州那麼久,除了探訪相齊的蹤跡,還沒有真正出過門。
聞月等人對邢晝要帶相野出門的事有些意外,但都很贊成,就連高冷話少的簡寒棲都說:「附近有公園。」
這是讓他們可以再去公園逛逛的意思。
出了門,相野回頭看,聞月、小熊、老樂、簡寒棲四尊門神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遠去,讓相野忽然想起那個表情包——
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就要遠航。
視線上移,二樓陽臺上的宗眠也跟他點頭打了個招呼,懷裡抱著個搗藥罐子,搗得面無表情。
相野再次鞏固了自己的認知:緝兇處,真是個奇怪的部門。
琴行在距離民宿大約五分鐘路程的另一條街上,老闆認識邢晝,聽他說要買琴絃,看了眼那琴,說:「我直接幫你換了吧,很快的。」
老闆修琴的時候,相野就在琴行裡參觀。這家店中等規模,此刻店裡沒有另外的客人,顯得門庭冷落。而剛才邢晝和老闆的寒暄讓相野意識到,邢晝除了緝兇處的工作,也是有生活的。
「你為什麼會加入緝兇處?」他偏過頭,認真地看著邢晝。
邢晝並不願意跟別人談論自己的過去,雖然沒什麼可遮掩的,但也沒什麼可多提的。可相野那淡色的瞳孔看起來格外清澈,他頓了頓,回答:「還記得老樂提到過的老隊長嗎?」
相野:「嗯。」
邢晝:「那是我爸。」
原來是這樣。
難怪邢晝這個半道上棄文從武的,加入緝兇處應該沒幾年,就能坐上隊長的位置。老樂說,老隊長死了,再加上邢晝那一隻壞掉的眼睛,這裡面或許有什麼關聯。相野猶豫著要不要再繼續往下說,邢晝便繼續道:「我跟他相處的時間不多。我父母早年離異,他一個人過,不怎麼來看我,也從來不跟我透露工作上的事情。或許他覺得這是保護我的方式。」
既然已經開了頭,邢晝也無所謂讓相野知道全部。
「我媽因為操勞留下了病根,幾年前去世了。後來鹿野的人還是找到了我,他們希望透過我來報復我爸,他最終為保護我而死,我就順理成章地加入了緝兇處。」
短短几句勾勒出血腥往事,邢晝的表情卻還是沒有什麼變化。相野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