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1/2 頁)
假的。
兩個字澆滅了所有衝動。
相野死死盯著楚憐,就見他面露惋惜,輕聲說:「不愧是邢隊長,你能看見魂體,又能看出我的真假,是因為那隻眼睛對嗎?沒想到寧玉生殺死了你父親,卻反而送了你一場造化。」
邢晝:「你的真身在哪裡?」
楚憐沒有立刻回答,他一步從車:「他回去了。」
相野敏銳地捕捉到「回去」這兩個字的弦外之音,追問:「回哪裡去?」
「鹿野。」楚憐轉過身,背對河水,面朝相野。他看著相野的眼睛,像透過他看著另外一個人,一個已經死去的不會再回答他的人。
「十年前我就找到了回到鹿野的辦法,但阿齊來找我,我才多留了一天。就是這短短一天,讓我被困了十年。相野,當初是他攔住了我,今天呢?你還攔得住我嗎?」
四周突然安靜。
相野聽著自己的呼吸聲,原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因為任何事而震驚了,可乍一聽到這樣的訊息,還是不由怔住。
邢晝說過,離開鹿野的路是一條不歸路,而且鹿野每次的出口都是在不斷變幻的,沒有特定的位置。
楚憐是怎麼找到回去的方法的?難道……
「是骨頭?」相野靈光乍現。
楚憐用微笑表示預設。相野本也不指望他會將詳細的辦法告訴自己,但骨頭這個線索,已足夠串起一些事情。
難怪楚憐在背叛緝兇處的那次任務中,拿走了那一串骨頭鑰匙。他那時就已經找到回去的辦法了嗎?所以才會百密一疏,留下那段指控他為叛徒的手機影片。
否則以楚憐的縝密程度和心狠手辣,不應該有這個疏漏才對。
但是他回去做什麼呢?
逃都逃出來了,為什麼要回去?
「你是想……」相野聲音發緊,「重新穿過那道門,用魂體去奪舍,金蟬脫殼?」
不用鑰匙過門,肉身必毀。奪舍之後,他就能換一個身份重新來過,所以影片留不留下,無所謂;把相齊的畫留在別墅裡,也是一樣的道理。
那是與過去的告別。
楚憐道:「或許涅槃重生這個詞,更好聽一些。」
他說著,又似乎想起了什麼,看向邢晝說:「對了,這得感謝你的父親。宋沅的出現打亂了我的計劃,我不得不採取殺人滅口這樣的方式來避免身份暴露。不過這時候,你父親派我去做了那個任務。那一串鑰匙的存在,連我這個鹿野首領都不知道。也正是因為這一串鑰匙,讓我無意間窺破了回到鹿野的辦法。」
末了,他又嘆息道:「我在緝兇處待了那麼久,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是利用夠了,就一腳踢開嗎?」相野冷笑。
「隨便你怎麼說吧。」楚憐再次提議,「真的不來殺我一次嗎?我的真身雖然不在這裡,但你也永遠不會再有機會見到他了。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你不想試一試——」
「砰!」一顆子彈擦過楚憐的臉,帶出一道傷痕,卻沒有流血。
楚憐看向邢晝,「看來我今天晚上的戲是無論如何也演不成了。邢晝,你能攔得住他一時,攔得住他一世嗎?阿齊養大了他,可我瞧著,他更像我。」
「是嗎。」邢晝面如寒霜。
相野知道他在生氣,因為他扣著自己的手太過用力。他在氣什麼?氣楚憐對自己的蠱惑,氣他高高在上玩弄人心的態度嗎?
「不要把每個人都看得跟你一樣。」邢晝牢牢地擋在相野面前,槍口再度對準了楚憐,「他是他,你是你。我說他不像,他就不像,你算什麼。」
「砰!」話音落下,一發子彈正中楚憐的眉心。
楚憐並未躲避,身體直直地往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