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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似乎達成了某種無言的默契。
我坐在固定的位子上等他到來,他搭上上行電梯來找我。
有了‘朋友’這根紐帶,我們每天中午的約飯便順理成章。
次數多了,我的膽子終於大了些,能和他多說上幾句話了,不會可笑的結巴,也能在和他對話時偶爾去直視他的臉。
他的臉不管在什麼情況下永遠都完美無瑕,挑不出一點瑕疵,他是女媧娘娘創造出的最完美的一個小泥人。
我分辨不出夢境和現實。和他在一起時,我總是感覺自己輕飄飄的,靈魂早已脫離身體,懸浮在空氣中,飄蕩著,只留下一具行屍走肉般的身軀。
我的遊魂飄蕩在梁枝庭上方,因此也看到他對面的我,原來我的神情是那般淺顯易懂,掩在長長劉海下的目光直白大膽,毫不掩飾對喜歡之人的某種情緒,是不可見人的欲,是貪婪倉促的念。
我不知道梁枝庭有沒有看懂,他待我一如既往的親切溫和,我猜他應該不知道我對他的感情。亦或是他早就看出來了,但他並不在意。
梁枝庭只要勾勾他的小手指,我就心甘情願跟著他走。
普天之下再找不到我這麼聽話的屍體。
他是一個合格的趕屍人。
直到我在某個時刻詐屍還魂。
梁枝庭接到了一個電話,我的靈魂也被強行拉扯回身體裡。
餐廳喧鬧,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聽見他手機裡面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嬌俏甜美,用著軟軟的嗓音喊他老公。
是梁枝庭的未婚妻。
梁枝庭看了我一眼,笑著擺了擺手,便起身去一邊接電話了。
是我不能聽到的內容。
我隔著滿座人群烏漆漆的腦袋遠遠眺望,注視著站在餐廳一棵裝飾樹下打電話的梁枝庭。
他笑得好開心。
我垂下眼,悶頭將面前玻璃杯中的檸檬水一飲而盡。
冰塊如數被我吃進了嘴裡,咬得嘎啦作響。
煩躁。
梁枝庭很快打完電話回來,見我飲料喝完,就又叫了一杯。
那是一杯用威士忌調和而成的雞尾酒,用高高的玻璃杯裝著,是店裡的招牌。
我沒喝過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以為就是普通的飲料,咕嘟嘟喝到底的時候,我的腦袋早已開始天旋地轉。
“你沒事吧?”
梁枝庭似乎在問我。
我抬頭看向他,他的身體和臉在我面前都變成了道道重影。
腦袋好似有千斤重,我託著我不聽使喚要往地下墜的頭,搖搖頭。一搖,媽的,更暈了。
他急忙道歉:“抱歉,是我不好,我沒想到你酒量這麼差。”
不怪你,我也沒想到。
我的臉沒一會兒就燒了起來,難受得不行,隨手拿過空了的玻璃杯貼在自己面頰上,冰冷的杯壁短暫緩解了兩秒,隨後就被我臉上的溫度烘熱,再沒用處了。
就在這時,有什麼涼涼的東西貼在了我的臉上,比玻璃杯還要舒服許多,我便無意識地往那物體上面蹭了蹭。
軟軟的。
“還好嗎?”
梁枝庭的聲音突然變得好近,我一睜眼,他不知什麼時候從對面位子上起身,坐在了我旁邊,而貼在我臉上降溫的東西不是其他,是他的手掌。
我的臉更熱了。
“沒……沒事。”酒精發揮著作用,我的舌頭也大了。
他的手掌又大又軟,貼心地在我左面臉頰降了會兒溫,又換到右邊。
“你醉了,這樣也不能去上班了,下午我幫你請假吧,你回家休息一下。”
我的腦子已經開始停轉了,聞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