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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答應我，別去想這些，好嗎?&rdo;霍始達儘量以溫柔的口氣說。

&ldo;好。&rdo;茉莉凝視了他片刻，點頭。她那純淨明澈的眼神，令霍始達心中驀然生出一股隱痛。

他轉過頭去，就要動身前往辦公室。這時他聽到茉莉在背後輕聲說：&ldo;馬略向我求婚了。&rdo;

&ldo;……恭喜你。&rdo;

&ldo;我沒有答應。&rdo;

霍始達不知說什麼好。茉莉沉默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了。

自始至終，他們都十分有默契地沒有提起昨晚在霍始達門口發生的那一幕。

霍始達疲倦地坐在辦公椅裡，強迫自己閱讀前幾天的實驗紀錄。昨天晚上他完全沒有睡好，起來的時候在鏡子裡看到雙眼滿是紅絲。

這些記錄來自於對杜朗和另外少數幾個遭u侵蝕的患者所進行的測量。霍始達已經開始習慣於如何用溫賚博士的方法和軟體來分析資料。一組組正交分量被獨立出來，然後按照預定的模式歸併成ada曲線和eve曲線。霍始達心情沉重地望著ada曲線上深不見底的低谷，他知道那就是奪去所有人生命的兇手。

很自然地，他的腦中冒出一個想法。現在的u裝備之所以存在副作用，是因為不加區分地抑制所有的情緒分量。假如只針對ada曲線中的低谷進行補救呢?假如能夠透過某些手段將這個位於這個頻率的波形提起來……霍始達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線光明。

當然，這只是一個猜想，但卻是非常有希望的一個猜想。希望‐‐這個詞在眼下實在太奢侈了。

他需要一個電子專家來一起討論如何在u裝備上進行這一改進。霍始達立刻想到了韋達昂。他撥了韋達昂的電話，但那一邊沒有人接。當年設計時出於安全性考慮，基地內部沒有普通手機網路運營商的基站。除了專用的無線通話器，就只能靠內部線路的固定電話聯絡。

他有點沮喪地放下電話。這時，電腦螢幕上的另一組曲線引起了他的注意。

霍始達盯著這組曲線，嘴唇微微有點發乾。

他操縱滑鼠，將那幾條曲線輕輕拖到一起。

完全重合。

在剔除了ada分量和eve分量後，所有的實驗個體剩下的人格分量所歸併成的曲線，竟然完全重合!

霍始達呆呆地看著螢幕。他忽然想起溫賚博士似乎在什麼地方給這第三條曲線起過一個名字，於是他發瘋一樣地開始翻那本厚厚的卷宗。

終於，那個名字出現在了他顫抖的指尖下。

lilith。

&ldo;你的精神不太好。&rdo;戈開美就在這時走進辦公室。她似乎還是保持著輕鬆的心情，至少表面上看上去如此。

&ldo;……早。&rdo;

&ldo;已經不早了。這個早晨我和新來的兩名工程師一起將手術室佈置完畢，現在內勤人員正在用消毒液清洗整個房間。&rdo;戈開美說，&ldo;你也準備一下吧，我們半個小時後對一號樣本進行化驗。&rdo;

一號樣本。好像這麼說就可以忘記那是南季森的大腦這個事實似的。霍始達鬱鬱地撥出一口氣，站起身來。

例行的消毒手續讓他有回到了毛爾丁紀念醫院的錯覺。只不過如今他的身邊不再有愛耍寶的沙璃，不再有熱心公益的秋山笛，不再有胖乎乎的和氣護士，只有一個戈開美陪伴著。

當然，現在也不需要那麼多人，他所要面對的不過是一個完全脫離體外的大腦而已。

霍始達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