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韋熙茵篇)(第2/3 頁)
當朋友的。”
這是自她們相識以來,見過姚嘉紓說話最平和的一次,但這平和的態度卻令她有些手足無措,她聽出了這言語中的落寞,堂堂一個呼風喚雨的將軍府千金竟也有如此寂寥的時候嗎?
而她們此生最後一次見面,她同樣問了她一句話:“姚嘉紓,我們是永遠的朋友吧?”
“當然,我們是朋友,只要你不嫌棄有我這個罪犯做朋友,永遠我們都是朋友……”
“嗯,我不嫌棄!”
於朝政旋渦中,能得一真心相待、朋心合力的朋友,她豈會嫌棄她的身份?
餘生漫漫,那最後一別姚嘉紓卻也給了她最誠心的勸慰:“和二殿下好好的。”
舞勺之年至桃李年華,韋熙茵、太子、二皇子之間,姚嘉紓既是參與者,也是見證者,以前她常是在她面前拱火:“韋熙茵,你為太子擋箭了又如何?太子滿心滿眼寵著的還不是樂寧公主。”
“韋熙茵,你究竟是站哪邊的?你道你心悅太子,為何又頻頻和二殿下牽扯不清?還是說在這爭權奪位中你韋家想兩頭都佔得好?”
直至後來,她去天牢探姚嘉紓時,她不經意間會語重心長勸她:“韋熙茵,二殿下對你心意怎樣,這麼些年你該是看得清楚明白,既已太子賜婚於你二人,你何不歡喜的接下那旨意?”
“有時我真看不懂你,說你對二殿下無意吧,你又擔心他的安危,說你對他上心吧,你卻跑到東宮去退賜婚的旨意。”昏暗搖曳的燭火下,灑脫恣意的神色,卻在這句下露出惋惜的眼神。
對於姚嘉紓的困惑,韋熙茵自己也說不清,她只知道她的心是偏向太子的,但人心是肉做的,曾為二皇子侍讀那幾年,她也是真看到了對方的好,所以當沐黨和太子鬥得如火如荼時,她會因為擔心二皇子日後的下場而跑進宮去求樂寧公主,希望將來樂寧公主能在太子面前給二皇子說些好話,畢竟他是被他母妃所迫,並沒有真的與沐黨為伍、與太子為敵。
一面真心願太子能穩坐儲君之位,一面唯恐二皇子日後被沐黨所牽連慘死,就在這猶猶豫豫、左右彷徨下,她煎熬了數載,終是等到了沐黨入獄的那天,卻也得來了太子的一旨賜婚聖書。
金色綾錦刺痛了雙目,她痛心、她茫然,匆匆就跑去了東宮,仗著太子前一晚許下的恩典,她求他收回成命,可一句“君無戲言”,讓她明白此事便是定局。
白駒之過隙,來年草長鶯飛時節成親之日如期而至,韋熙茵坐於鏡前,任由侍女們在她身上一陣忙活,透過明鏡照映的滿目喜紅,一陣酸澀自心底翻湧滾動,明知太子這會兒在伐涼途中不會親臨她成親現場,但她的思緒仍會不覺地飄向那萬里之外的涼境,此刻府中上下的歡鬧皆起於她,她卻似個局外人,視與自己無關。
“郡主,吉時已到,恂王府的人來迎親了!”
隨著這聲喜氣洋洋的稟報,韋熙茵任憑著萍月攙扶著起了身,從廂房到霽蘭軒院裡,又一路穿過水榭亭臺來到府中正廳,最後徑直向著府門而去跨過那石檻,耳邊無不充斥著歡聲笑語,只在花轎前,母親拉著她的手,似嘆、似鬱地叮嚀:“茵茵吶,木已成舟,所幸恂王待你一向不錯,娘祝你往後平安如意,和恂王和和美美。”
“娘,太子許了我常回京城,即便和恂王去了封地,我也會回京看您和爹的。”看出母親的不捨,她出言寬慰。
不料,母親反之催促她來:“不說這些了,快些上轎,今日這大喜之日可不能誤了吉時。”
韋熙茵察出母親因她的話而目染愁色,想來母親也為她至今還執著太子而無奈吧。
坐上八抬的喜轎,紅妝十里一路向著恂王府而行,透過那大紅的紗幔,韋熙茵望著前方高坐於馬背的人兒,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直入心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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