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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狄斯都要以為他的boss忘了這件事了,「boss,我帶來了股權變更的相關檔案,那位白院長已經簽好字了。」
沃爾納卻沒有去看那份轉讓書,他正側目看著綠草如茵的窗外,午後的陽光正散發著恰到好處的燦爛。吃完西瓜的白蓁蓁被帶到了戶外,大概是弗朗茨又用了莫名其妙的理由騙她出來學打高爾夫了。那細細的杆子一揮,力道超標,白色的小球飛遠到了一個不可捉摸的方向。
「那家醫院,不用去管。」沃爾納的神情很淡,「它得完璧歸趙。」
雖然是中國成語,但這話是用德語表達的,奧狄斯聽得懂意思,正是因為聽得懂意思,他的表情才如此驚訝,「可您花了九千萬歐。」
完璧歸趙的意思,不就等於這九千萬歐打了水漂,連個響都聽不著嗎?
沃爾納眉頭輕輕擰了一下,轉過頭來認真審視面前這位對他知根知底的貼身助理。奧狄斯的強迫症跟沃爾納是一個檔次的,西裝裁剪必須嚴絲合縫,連頭髮絲的打理都挑不出任何錯誤。每次看到他的時候,沃爾納的心情都十分舒適。
可他現在沉默了近一秒的時間才以一種試探的語氣開口問他,「我的帳戶已經貧瘠到連九千萬歐的流水都負擔不起了?」
奧狄斯聽得一愣,哭笑不得,「您誤會了,我的boss。我的意思是您今年在北美歐洲雙市場的投資收益都不太理想。預計年底遞交到faily office那裡的財報也不會好看,如果不在亞太市場尋找一個突破,明年經理人為您批下的信託基金額度至少會降低10%。」
信託基金?
降低10?
沃爾納一聽就又行了,放心地抿了口咖啡,覺得不夠甜,又加了一塊方糖,「這你不用擔心,距離年底還有半年時間,我知道該怎麼做。」
即使信託額度降低,於他而言也沒有太大影響,他又不是靠信託存活於世的廢物二世祖。
「你只要保證那家醫院在完璧歸趙的時候不會面臨虧損就行了,那不是一個投資。」
那是一個理由。一個他無法用感情留下她,就找些其他的東西困住她的理由。
這不光彩的餿主意向來是弗朗茨出的,但字是兩個人一起簽的。他們心知肚明一個人這麼做很拉仇恨,但兩個人這麼做白蓁蓁則沒有太多辦法。
她要是將錯誤全都歸結在一個人身上,好像就便宜了另一個人;將他們一視同仁,她又沒有那麼大的精力去一直應付,脾氣自然來得快,去得更快。
資本家思維跟政治家思維的區別,一個站在利益的位置揣摩人心,一個站在人心的位置謀取利益,二者金玉其外,實則一樣狡猾。
感情經不起算計,可懂得算計的人得到的往往最多。
他來到這裡,並不是為了給她帶去更大不安的,而是為了向她補償,補償那份他在將死之餘,獨自守望月色,感到手中無能為力的悲哀。這是一份極度渴求,卻不願意失去姿態的感情。
第56章 避孕藥
當那板緊急避孕藥冷不丁從書裡滑出來的那一刻,白蓁蓁承認她慌了,慌了一秒。
一秒看似很短,在她腦海中卻如一生那樣漫長。
她清晰地回憶起了當時買到這藥之前,她是一個人在深夜跑去的藥店。在藥店裡遲疑徘徊了數十分鐘,始終沒有在貨架上找到避孕藥的焦急模樣引起了店員的注意。
店員微笑著朝她走來,她心中半是膽怯,半是不安,就像一個緊緊攥著告白信件的懷春少女,在見到內心傾慕已久的少年時,內心萌生出來的既害怕他上前,又害怕他不上前的矛盾情緒。
——避孕藥?要哪種的,長效?短效?還是緊急?
——有……有什麼區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