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外加素油半罐,雞蛋十個,鹽一斤,醬油一斤,幹蘑菇一串兒,還有粗瓷盤兩個,陶盆一個。
瑞雪這幾日常跟張嫂子閒話,也把這個時空的物價摸了個差不多,粗略估算一下,各家送來的吃食,都超過了一百文的標準,甚至張嫂子送的素油和糙米足足值三百多文,她知道這是人家在幫她,心裡感激,暗暗記下,想著以後必要報答。
抬頭看看外面天色已接近正午,早晨剛起來就接待了族老一行,然後又上山砍柴,接待眾多學生家長,不知不覺就忙到了這時,想想屋裡還有一個等著吃飯的呢,就錘錘痠疼的腰,進了灶間,開始刷鍋燒火。
舀了小半鍋水燒沸了之後,把一個雞蛋磕在碗裡,一邊慢慢加熱水,一邊攪成蛋花放在一邊,鍋裡再加半碗糙米,燒開之後小火熬著。
估摸著米粥差不多熟爛了,就開鍋加個木頭格子,把那碗雞蛋花里加一點兒鹽、一小撮蔥花、半勺素油,然後坐到鍋裡蒸。
過不上半刻鐘,淡淡的米香味混著蛋香就飄滿了整個灶間,瑞雪忍不住臉上就漾出了笑意,麻利的刷了陶盆,盛了米粥出來,然後又用一塊洗乾淨的棉布墊著碗,把蛋羹端進屋去。
趙豐年正望著窗外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臉上有種悲哀、仇恨交錯的複雜表情,瑞雪好奇之下,待要細看,手上卻已經燙得受不了,連忙把蛋羹放到桌上,手指捏著耳朵,連喊,“燙死了,燙死了。”
趙豐年看不得她這般毛躁樣子,就又皺了眉頭,瑞雪回身看見了,不知怎麼就衝口說道,“你皺什麼眉?我燙的直跳,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給你端蛋羹?”
趙豐年聞言,眉頭皺得更似能夾死一隻蒼蠅般,高聲叱責道,“沒人教導過你三從四德嗎,一個女子行事功利不說,還如此毛躁,沒有半點兒婦德,連夫主都敢接二連三大聲呼喝,誰給你的膽子?”
其實瑞雪剛才那些話,在前世頂多也就算語氣硬一點兒的抱怨,她本就是隨口而出,卻忘記了這裡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這裡的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似她這般講話恐怕真是犯了天條,但是她的性子本就不喜服輸,要她立刻收斂脾氣道歉,又有些難以做到,想了又想,只憋出了一句,“吃飯吧。”
趙豐年見她沒有像其它女子一般,立刻躬身賠罪,反倒說了這麼一句無關緊要的話,立刻氣惱更甚,冷冷說道,“不吃!”
可惜,他的肚子卻不受意志控制,話音剛落,就發出了很響亮的咕嚕聲,他的臉孔頓時像被煮了一般,紅得發黑。
瑞雪憋笑憋到要死,強裝著平靜,端了已經不燙的蛋羹放到床邊,說道,“趕緊吃吧。”
然後就跑了出去,扶著桂花樹壓低聲音,哈哈笑得彎了腰,等笑夠了,就靠坐在樹根下,仰頭望著樹枝間湛藍的天空,長長吐了口氣,胸口隨即輕了許多,好似自從穿越而來就積在那處的鬱氣都因為這場大笑統統散掉了。
對於未來,她突然有了那麼一抹期待,不管以後的日子,是富貴還是貧賤,起碼她這個便宜夫君還是不錯的,自己言語莽撞,兩度冒犯,應該都夠休棄出門了吧,可是他惱怒歸惱怒,卻連一句難聽話都沒說,顯見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外冷內熱的人。
屋內的趙豐年雙手捂著肚子,望著眼前的蛋羹,鼻孔裡都要噴出火來一般,想他武國四公子之一,鼎鼎大名的千金公子,居然在一個愚笨女子面前如此失禮,真是太過難堪了。
他有心掀了陶碗洩恨,卻又被那香味惹得腹中飢餓之意更甚,不知怎麼就拿起勺子舀了金黃細嫩的蛋羹送進嘴裡,接過立刻被那軟滑香濃的口感征服了,轟鳴作怪的肚子也安靜了下來,待他重新想起剛剛高喊出口的“不吃”兩字之時,那陶碗裡已經空空如也,連碗邊兒都被颳得乾乾淨淨。
瑞雪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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