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繭子,想來這人平日應該是常用筆的。
手背的面板雖然呈現青白之色,但卻很細膩,定然也沒吃過什麼苦,就是不知他為何流落此處,最重要的是,他身上可還有什麼財物?
想起缸裡那半瓢苞谷面,她就忍不住頭疼。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窮二白,以後要如何過日子啊?
正嘆息之時,她突然心頭一顫,有種被注視的感覺,扭頭看去,心神立刻跌落在一雙潭水般幽深的眼眸裡,那潭水偶爾流動間,蕩起一波波漣漪,漾出些微的疑惑、不解、冷漠…
瑞雪呆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那人醒了,她猛然直起身,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一時不知從何說起。難道要揮手打招呼說,嗨,你好,我是你的妻子,我們是互相沖喜成親的,以後要相依為命過日子,你堅決不能死,因為我不想被髮賣為奴。這麼顛三倒四的話,任誰聽了都要把她當成瘋子了吧。
思慮良久,她慢慢放下棉布巾,重新坐到床邊,儘量溫和平靜的說道,“你好,我叫秦瑞雪,因為一些曲折之事,重傷流落在村外,被族老們撿回來,同你成了親,為的是沖喜救你性命。我知道這件事你一時難以接受,我當時也是昏迷不醒,毫不知情,不過現在事以至此,你還是先養好身體,咱們再從長計議吧。”
那男子聽了這話,微微扭頭,打量四周紅色的幔帳,眉頭微微皺起,眼裡閃過一抹嘲諷之色。
瑞雪還以為他是不滿這婚事,略微有些難堪,低頭伸手沾溼布巾,一邊給他擦手,一邊慢聲說道,“你如果不滿這婚事,等你身子好了,就去找族老們說明,或者和離或者休棄,隨你的意。不過,暫時你還是要配合我,先把病養好了再說,莫名其妙成親就算了,再背個剋夫的惡名,我可太冤枉了。”
那男子淡淡看著眼前忙碌的瑞雪,聽著她明顯帶有抱怨的話語,眉頭卻不知為何漸漸鬆開了,雙眼微闔,又沉沉睡去。
晚上張嫂子來送吃食時,瑞雪說起那男子曾經醒來之事,喜得張嫂子扔下她就跑出了門。不過兩刻鐘又跑回來說,明早族老們要上門來探望。
瑞雪立刻悔青了腸子,望著床上的男子嘆氣,中午時,他不過醒了那麼幾息時候就又睡過去了,萬一明早族老們都來了,他卻沒有再次醒來,那她豈不是平白多了個撒謊的嫌疑?
這一夜她半睡半醒間都在懊惱,早起洗漱之後,見那男子還是不醒,無奈之下,打了盆冷水浸溼了棉布巾,狠狠心蓋在了他的額頭上,果然,被冷意一激,那人墨黑的雙眉慢慢皺起,眼簾翕動,終於再次醒了過來。
瑞雪松了口氣,也不多解釋,只是麻利的收了水盆,又扶起男子靠坐著,喂他喝了半碗溫水。
那男子好似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院門處的腳步聲打斷,四五個頭髮花白的老者陸續進了門,一見男子果然睜開了眼睛,不再昏睡,都是大喜過望。
瑞雪搬出了家裡所有的椅子,才勉強安頓幾個老者坐下,對於奉茶卻素手無策了,還是那句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家裡只有兩隻碗,她要怎麼招呼四個人,難道要人家輪換著喝嗎?
好在隔壁的張嫂子聽見了動靜,送了四隻碗和一小包兒茶葉過來,秦瑞雪麻利的燒了水,衝了四碗茶,雙手捧著送到老者們的面前。
幾個老者見她如此恭敬有禮,面上就帶了笑,其中一個被稱作雲三爺的就說道,“這般看來,我們幾個老頭子,也沒有錯配姻緣,趙娘子是個麻利勤快的,以後有她在身邊伺候著趙先生,先生身子也能好的快些,早日開課,村裡那幾個孩子也就套上籠頭了,現在整日的滿山玩耍,惹人嫌呢。”
其餘三個老者也附和道,“可不是,要想出息,還是要讀書識字,以後先生身子好了,孩子們還要勞先生費心教導。”
躺在床上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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