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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過了一宿,宋徽宗氣早就消了不少,不似開始之時那般,恨不能將高俅明正典刑,方才能消了心頭之恨。如今又見高俅如此哀痛,心中也就軟了。自然想起了高俅往日的好處。想那高俅身為殿帥府太尉,管起事來,手中多少大事,如何能事必躬親?他也曾聽童貫說過,西北兵精甲天下,京城禁軍,少經戰陣,如此想來,軍紀便是有些渙散,也是應該的。
想到此處,他也不禁嘆道:&ldo;高愛卿何必如此,你雖是殿帥府太尉,但又怎能事必躬親?那些士兵不爭氣,與你何干?不錯此事也大意不得,需得好生管教,萬不可再有這般疏漏。&rdo;
高俅心中長出了口氣,連連答應,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童貫在旁邊見了,嘴角不為人察覺的抽搐了一下,抬頭偷看了一眼徽宗身邊的梁師成,見對方低眉順眼的在一旁伺候著,根本看不出心中再想些什麼,不禁暗罵了一句:&ldo;這個混蛋。&rdo;
看了一眼左近,童貫知道自己該出場了,當即出班道:&ldo;陛下,臣聽聞京城中有一八方武館,館主一身好本事,臣一時好奇,便過去查探了一番,這人真是好本事。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如此人才,若是任由其淪落荒野,豈不可惜?臣鬥膽,懇請陛下撥英雄於草莽,如此一來,也顯出了朝廷的恩典。&rdo;
徽宗面露微笑,還未說話,旁邊有一人早就出班奏道:&ldo;陛下,此例不可輕開,若是此例一開,從此以後,天下武人則再無進取之心,一個個只想著如何能一步登天。再者,如此作為,對在邊關捨生忘死苦戰的將士也不公平,還請陛下三思。&rdo;
眾臣急看將過去,但見一身紫袍,威風凜凜,相貌堂堂,乃是天子的倖臣,朝廷的棟樑,太尉宿元景。
徽宗天子見對方如此,心中微動,只不做聲。
童貫見了宿元景,心中卻是惱恨,他素來和宿元景不合,對方反對也沒什麼奇怪,他真正惱怒的是對方背後的心思。大宋素來重文輕武,武將在朝中難吃得開。對方如此阻撓,其用意是怕是想絕了武將進身之路罷了。想到此處,他怒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便要發作。
還沒有等童貫出聲,這邊一人冷笑道:&ldo;宿太尉卻是好算計,怎地提拔一個武將,便如此費力,提拔文臣,便不見你說上一聲?更何況童樞密只是向陛下舉薦人才,陛下還未曾說些什麼,你就跳了出來,你究竟是何居心?&rdo;
眾大臣抬眼看出,此人乃是太尉楊戩。他和童貫、梁師成、蔡京、高俅等人互為犄角,守望相助,和朝中清流不能相容,他見宿元景駁了童貫的意見,立時出言,狠狠的刺了對方一下。
眾清流素來心齊,如何能容忍對方如此猖獗?一時間,譴責聲如潮,恨不能將童貫楊戩兩人淹沒。
徽宗眉頭輕輕的皺了皺,看了一眼蔡京,但見蔡太師雙眼微閉,老神在在,諸事盡不放在心上,彷彿睡著了一般。再看一眼宰相趙挺之,他倒是雙眼精光四射,不過也沒有說話,只在那邊觀望。
高俅在下面見官家這般舉動,已知端的。他聽說官家要提拔秦風,心中正自懊惱,只是童貫等人如此作為,他也不好反駁。更兼自己方才捱了訓斥,此時也需韜光養晦。比及看到官家的動作,他陡然醒悟,眼睛亮了一亮,低頭思量片刻,隨即出班大聲奏道:&ldo;陛下,臣有話要說。&rdo;
徽宗微微一愣,爭吵的雙方也都安靜了下來,互相對望,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彼此間氣哼哼的。
高俅此時雙眼放光,看著道君皇帝道:&ldo;陛下,臣也聽說過八方武館館主秦風的名頭,此人確有一身好本事。臣屬下有禁軍教頭趙如龍,在軍中也算得上一把好手,曾與其比試,結果吃了大虧。臣以為,秦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