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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快些跟我走罷。”說著不由分說拉著許羲和走了,她跟在宮人身後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冷長淵一眼,冷長淵亦對她微微頷首,四目相觸間有落花飛過,劃破暖陽下灼然的光華。
許君找許羲和不過是想見見她看她身體恢復得如何,許羲和一邊興致缺缺地回答著一邊認真折著手上的紙片。不得不說許羲和雖只十五六歲的年紀,演技卻是精湛得能讓那些演摺子戲的戲子們汗顏,一顰一笑皆是常態,若不是見到之前她與冷長淵說那番話時的神態我也是隻道她是個痴兒。或許這就是身在王室的身不由己罷,正如我在燕宮生活的那段時間,無論是在醫閣還是在燕君身邊,我所遇見的人大多都在戴著面具做人,假作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讓你不知道該信什麼不該信什麼,燕君死前兩個公子都不在床邊,我侍在一側聽他對著床頭哀聲喟嘆:“寡人恍恍四十載虛命,最後卻唯有生與死是真。”
許羲和明顯對許君的關心不甚上心,許君見她這般鎖眉重重地嘆了口氣,轉了話題道:“那父王給曦兒找的太傅,曦兒覺得怎樣?”
許羲和手中的摺紙突然掉落在地,她怔了片刻伸手將它拾起來道:“太傅很好。”
“哦?”許君見她有了興致便接著問道:“曦兒說說,怎的好法?”
許羲和歪著腦袋想了半晌,方笑嘻嘻地對許君道:“長得好。”許君聽後不慎一口茶水嗆在喉中,許羲和忙上前替父親順氣,許君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殿中的眾女婢也都抿著嘴偷笑。
晚上過了戌時整座王宮便漸漸安靜了下來,許羲和在床上躺了良久,見外殿沒了聲響才翻身起床,披了件織錦的外衫,從枕下拿出一本書趴在桌前看了起來,是之前從冷長淵手中搶過來的《論國策》。她一頁一頁地翻著,不時用硃筆細細寫著什麼。夜深人靜,人歇鳥息,昏暗的燈光下她長髮未綰,盡數披在身後,白皙的脖頸在青絲中時隱時現,素手皓腕可堪入畫。偌大的宮室此時只聽得到書卷翻動沙沙之聲,如春蠶啃食桑葉,和著門外守夜宮人連綿的呼聲,安靜祥和中流淌出夜的悠長。
直到夜梆三聲,月色西垂,許羲和才起身收拾收拾繼續睡覺。
翌日她看起來精神不振,半閉著眼睛被宮人帶到了尚書閣,冷長淵看了她這個樣子眼中倒露出幾分詫異,她卻連冷長淵一眼都沒看往那一坐倒頭就睡,未幾那些侍讀小姐一個接一個都來了,等到了該上課的時候冷長淵走過去輕叩她的書桌,溫聲喊了一聲:“公主。”
許羲和倏然一驚,抬起頭茫然看著他,半晌問道:“下課了麼?”一句話說的鬨堂大笑。
冷長淵輕嘆了一口氣,無奈道:“是上課了。”
後來冷長淵講的課她也沒聽進去多少,整個人看起來昏昏沉沉,頭點得像小雞啄米,冷長淵起先會停下來提醒她,後來次數多了也沒再管她。
用過午膳後冷長淵正在宮中的藏書閣中找書,許羲和那邊卻派人來找他了,說是公主上午授的課有幾處不懂,要請教他,冷長淵低頭看著手中的幾本書,拍了拍上面的灰塵道:“我收拾好了便會過去。”
冷長淵趕去鳳儀宮的時候許羲和正坐在殿中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茶杯的盞蓋,見到冷長淵後雙目露出喜意,將他拉到一邊坐下,冷長淵本就是個嚴謹認真注重禮數的人,這麼被許羲和一拉倒有些不自在,咳了咳嗓子問她:“不知上午臣所講的公主是哪處不懂?”
許羲和沒有回答他,一手將桌上疊了一半的摺紙盡數推到他跟前,“我不會疊小老虎,你給我疊好不好?”冷長淵面色有些僵住,將摺紙拿在手中看了一會,道:“臣也不會。”
她看著他繃住的臉突然笑起來,對門口站著的那兩位宮婢道;“你們看看,父王總說太傅大人如何博學,卻連疊老虎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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