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噩耗驚傳(第3/4 頁)
“是,孩兒日後定然加倍努力,早日做到精通。”
“武藝如何了?”
姜太傅繼續詢問著。
“孩兒自跟隨蕭叔叔習劍以來,寒暑不輟,每日修行兩個時辰。孩兒雖資質愚鈍,卻也有幸達成精武境圓滿,已摸到進晉真武境的門檻。”
姜海談到武藝,還是有點自豪的。
他今年二十三歲,已經是精武境圓滿境界,這一實力,不說京都裡的世家公子們,就是在整個九州武林,也算得上是翹楚了。
姜太傅聽完,平淡地將茶杯蓋上,放回桌上。
“懷瀾,你今年有二十三歲了吧?”
“回父親,正是。”
“你可知,二十三歲時,聖親王殿下在做什麼?”
果然……又來了……
每一次都是這樣。
每一次都是聖親王殿下。
姜海的內心,無奈地苦笑著。自他記事以來,他就沒有擺脫過這個僅比自己年長一歲,也曾在父親這裡受教五年的殿下所帶來的陰影。
這個陰影,就與頭頂的那片天空一樣無邊無際,無處可逃。
但凡自己取得一點進步,取得一點突破,明明在同齡人那裡算得上驚世駭俗的成績,卻只能在父親這裡換來一句“你可知聖親王殿下……”
是啊,與殿下相比,我不過是驕陽旁的燭火,金玉下的塵泥,龍鳳邊的燕雀。
在這個並不時常出現的父親眼裡,我,什麼也不是。
“孩兒……孩兒,日後定會加倍努力,追趕殿下的步伐!”
“哎……”
姜太傅淡淡嘆了一口氣。
這一聲嘆息,讓姜海的心沉入冰窟,他甚至寒冷得有點手腳發顫。
“懷瀾啊,為父予你說個故事吧。”
“孩兒洗耳恭聽。”
說故事?這對姜海而言,倒是新鮮。
“為父年少時,曾在天碑學院求學,與當代院首梁喻一同拜在前代院首先生門下。我與梁齊言還是同寢好友。”
“那時候,我與齊言天資相近,年紀相仿,於是少年好勝的心性促使我們事事攀比。尤其在學業上,每次小考,若我的《天》捲成績好於他,那麼下次他的《人》捲成績必然好於我。”
“長此以往,我們變得功利,反而忘了治學的本心。”
“後來,有一日,恩師帶我們遊學,途經一處河畔矮林,我們發出的動靜,驚起一片飛鳥,有鴻雁、有鸕鷀、有野鴨,還有些林子裡不知名的鳴鳥。恩師看著百鳥起飛的景象,對我們說了一句‘天高任鳥飛’。”
“從那以後,我與齊言再未在學業上較過勁,他做他的經緯學問,我學我的治世方略,彼此都循了本心,才有了今日的‘梁院首’與‘姜太傅’。懷瀾,你可知我的恩師那句話是何意?”
姜海微微思索,試探著回答道。
“父親您的意思是說,要像飛鳥一樣志存高遠,向著天空無盡的高處飛去,不要受困於眼前的執念嗎?”
“呵呵呵呵……非也非也。”
姜海撓了撓頭,答。
“那……孩兒不知。”
“‘天高任鳥飛’,天之高遠,可任所有的鳥自由飛翔。既可以容得下龍鳳翔於雲端,也可以容得下鷹隼擊於長空,更可以容得下燕雀嬉於林間。並不是只有那目力不可及的飄渺之處,才是天。”
姜海聽著父親的話,感覺心中的寒冰開始融化,它們變成了後背與腋下的冷汗,沾溼了衣物。
“懷瀾啊,這句話對你又何嘗不適用呢?你生於這片九州天地,應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位置、自己該做的事。為父督導你的功課,關心你的長進,只因你是姜懷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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