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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把信揣在身上,所以揉成了這副模樣。
許融忍不住笑了:「那可多謝你了。」
她接過來,耐心細緻地展開,再拆封。
她不怎麼著急,因為白泉那條線一時半會已經用不上了,他一去好幾個月沒有訊息,她也沒有提起,只有在白芙偶爾表示擔心的時候,會安慰她兩句。
眼下更急的就是白芙,雖然不識字,也墊著腳努力想張望,還有許華章,他很有骨氣地在許夫人跟前保住了這封信,但自己也不是不好奇的,伸著頭過來。
始終淡定保持風度的只有蕭信,他抱著三個匣子,身姿直挺,目不斜視。
「哇——!」
許融沒有刻意避人——她本沒吩咐白泉做什麼了不得的事,許華章先偷看到了一句要緊的,脫口道:「姐姐,你叫白泉去蘇州買了所宅院?」
許融注意力都在信上,隨口應道:「嗯。」
「買宅子去那麼遠幹嘛?」許華章不解道,「你又不會去住,想買,為什麼不在京裡買。」
白泉替她買的是帶一個小花園的,院子裡還有活水——
這可不便宜。
許融一邊在心裡計算,一邊漫不經心道:「誰說我不會去住?」
蕭信倏然向她望了過來。
第43章 退路
白泉在信裡描述了他買宅子的過程。
首先也是最大的問題在於變現——許融給他的是一堆首飾, 首飾值錢,但不能直接當錢用。
拿去當鋪是不成的,那道門進去就折一半, 碰上黑心的,對摺上再對摺也不是不可能。
白泉沉得住氣,抵達蘇州以後, 每日只是在城中轉悠,轉悠了一個月, 就慢慢打進了那些家底殷實的富商家裡——他只是個家僕不錯, 但吉安侯府這類豪門的家僕與一般人家的家僕又不同, 一言一行自帶驕奢底氣,天然為他提供了背書。
取得初步信任以後, 白泉開始一步步地編造起故事來:京中有豪門敗落, 子弟不能恆守產業,每況日下,直至大樹將傾,此時這子弟幡然醒悟, 欲重振家業, 然而田地店鋪等都已敗了個差不多, 為籌措本錢, 女眷們挺身而出, 各自拿出珍奇首飾, 但又礙於顏面及女眷們的名聲, 不便在京中變賣, 所以派出信重的家僕……
整套故事要抑有抑,要揚有揚,聽完就算富商們不掏錢, 富商們的妻妾也要掏。
公侯府第女眷們的首飾,買回來就算有的礙於規制戴不出去,擺在家裡看看也高興。
何況蘇州千里之外,對於禮制的規定早不如京城那麼嚴謹,人們爭奇鬥豔,什麼都敢穿敢戴。
如此,前後花了兩個多月時間,白泉文火慢燉地把那一大包袱首飾兜售了出去,同時多加走訪,勘定了兩三處要出售的好宅院,並於年前定下了其中一處,只是隨後趕上了年節,百業蕭條,衙門也不開門了,他等到年後,終於等到六房上值,去過了手續,定了契,並找到一個可靠的捎信人,隨信將宅契捎了回來……
許融對上最底下一張同樣被揉得皺巴巴的契紙,無言。
許華章把頭縮回去,心虛地笑了笑:「姐姐,我不知道他還捎了這麼要緊的東西,沒事——也沒壞麼!」
他又理直氣壯起來。
許融倒也沒想訓他,小心把信和契紙分開摺疊,放回了信封裡。
白芙先一直沒敢出聲,此時撿著空子忙問道:「我哥哥哪天回來?他是不是已經在路上了?」
許融搖頭:「他不回來。」
白芙呆了:「什麼?」
「你哥哥在信裡說,換的銀子買完了宅子還有剩,他這次見了世面,想拿了做本錢,再往遠處走一走。」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