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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怎麼反而替他說起好話來了？我媽媽說了，花痴是最不能同情的，你一同情他，就著了他的道了。&rdo;碧雲認真地說。

&ldo;不過他平常在縣裡對待女下屬倒是挺嚴厲的，不像你說的那麼不堪吧。&rdo;

&ldo;嗨，那是裝的。&rdo;湯碧雲道，&ldo;你想想看，明明是個花痴，可非得裝出一副正經樣子來，可見他的心裡承受了多麼大的痛苦。據我所知，這花痴可有許多種……&rdo;

&ldo;好了好了，快別胡說了。&rdo;姚佩佩道，&ldo;我笑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rdo;

&ldo;怎麼樣？你現在開心了吧？我就不信不能把你逗樂。&rdo;

&ldo;原來你還真是逗我玩啊！&rdo;

&ldo;是不是我成心逗你，你和他在一個辦公室，時間長了，你自己就能看出來。&rdo;

兩人吃完了飯，又說了一會閒話，湯碧雲問她願不願意陪她在街上走走。隨後從口袋裡掏出兩張戲票來，撕給佩佩一張：&ldo;明天晚上八點，在梅城中學禮堂。為了搞到這兩張戲票，前天我和錢大鈞磨了半天的嘴皮子。&rdo;

&ldo;什麼戲？&rdo;佩佩問道。

&ldo;新排的《十五貫》。是省裡來的劇團，只在梅城演三場。&rdo;

兩個人說著話，沿著黑暗的街道，高高低低地往前走。街上空寂無人，沒有一盞路燈。兩邊商鋪的木排門都已關上，昏暗的燈光從狹長的門縫中擠出來，橫鋪在大街上，遠遠看上去，整條街就像一張放倒的梯子。她們走到供銷社門口，姚佩佩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站住了，問她道：&ldo;碧雲，那天在食堂門口碰到錢大鈞，說有什麼要緊的事，要跟你商量……&rdo;

&ldo;怪了，&rdo;湯碧雲在黑暗中哆嗦了一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喃喃道：&ldo;我正琢磨著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你就來問我了。你說怪不怪？&rdo;

第一章 縣長的婚事（31）

&ldo;他找你什麼事？&rdo;

湯碧雲半天沒有吱聲，儘管姚佩佩看不清她的臉，可仍能感覺到她的心慌意亂。有一條溪流不知在什麼地方嚯嚯地流淌。更遠一點的樹林裡，傳來斑鳩的鳴叫。

&ldo;反正不是什麼好事，&rdo;湯碧雲說著，一個人朝前走了幾步，又轉過身來，對姚佩佩道：&ldo;你覺得錢大鈞這個人怎麼樣？&rdo;

&ldo;到底是什麼事？你這麼吞吞吐吐的。&rdo;佩佩有點急了，抓住她的一支胳膊，用力搖了搖，似乎想把她想說而沒有說出來的話搖出來：&ldo;你這個人，沒邊兒沒影兒的事，你說起來就嘮叨個沒完，可到了節骨眼上，卻又吞吞吐吐。不過，你要真的覺得不方便告訴我，也就算了。我不會逼你的。&rdo;

&ldo;唉，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又何嘗不想告訴你？說實在的，我心裡也還沒把握。告訴你，白白的讓你擔驚受怕罷了。&rdo;

&ldo;我害怕？&rdo;姚佩佩詫異道，&ldo;這事與我有什麼關係？&rdo;

&ldo;算了，還是不說了吧，我對錢大鈞，是發過誓的。&rdo;

猶豫了半天，湯碧雲終於沒有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兩個人在梅城棉紡廠的門口懨懨地分了手。

第二天上午，在四樓會議室召開了幹部會。縣委辦公室主任楊福妹特地把姚佩佩叫了去，讓她擔任會議記錄。一進會議室，佩佩看見白庭禹的臉上果然塗滿了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