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第2/2 頁)
在祿縣時和江載雪他們一起的幾年時光,微微有些唏噓罷了。
眼前的景,眼前的人,終是不一樣了。
大約,往後的生活也將與之前全然不同吧。
……
因後面還有一場殿試,沈持再次閉門謝客,專心看書。
四月初,國子監中,閱卷錄取進行到了掃尾階段。
考官們收穫滿滿,在那一篇佳作之後,又看到了兩份同樣讓人拍案叫絕的硃卷,一篇闡述深刻鞭闢,有新見,顯出別於其他文章的深邃之狀。
另一篇,格局皆超,不經意語中俱伏深情奧旨。
將這三篇佳作放在一處,甚至分不出伯仲來。
已臨近放榜之日,從第四名之後的名次已經定了,這三份如何定名次叫曹慈和一眾同考官們頭疼不已。
擬錄取的硃卷擇出來之後,還要請三位京中進士出身的三品以上儒官前來堪磨,生怕看走眼選出劣等文章來。
苦苦比較兩日之後,曹慈說道:“罷了,等著堪磨時讓他們來選就是了。”為國選賢才,分毫馬虎不得,考官們衣帶漸寬,說話聲都嘶啞了。
此次會試的三位堪磨官中,有一位是大理寺卿賀俊之,他之前也是同考官,但沒參與判卷。
曹慈把三份硃卷拿出來說難定名次,應並列頭名。
賀俊之冷著臉說道:“難不成曹相準備點三個會元?”滑天下之大稽。
曹慈:“不如等墨卷揭開之後按照考生年紀來排?”
“哈哈哈,”賀俊之笑起來聲音細弱沒有中氣的模樣:“曹相何不直接從最老的舉子中選出來當會元,還要這會試做甚。”
曹慈被他氣得想要罵人:“那賀大人說該怎麼辦?”
“既然文章做得都一樣好,”賀俊之說道:“何不拿來考生墨卷,比對書法,誰的字最好就點誰為會元,如何?”
其他考官覺得這倒也是個法子,反正也到了該拆墨卷的時候,只是不拆糊名,比對書法罷了。
曹慈:“這……本官得奏請陛下允許。”
本朝科舉以文取士,不是以書法選才。
他不敢擅做主張。
賀俊之:“那麼曹相快一些吧,天下舉子盼杏榜望眼欲穿。”
曹慈:“……”別說舉子了,就是進士出身的官員到你們大理寺手裡還不是給拆成骨頭,這會兒倒裝好人發善心了。
次日,皇帝準允,同意拿墨卷對比三位舉子的書法。
然而考官們一通對比下來,三份墨卷的書法都很好,也不相上下。
正為難間,賀俊之翻了翻其中之兩份說道:“這兩份後續的字稍顯倉促,曹相請看。”
一篇的最末一行,另一篇的最末一字,有極細微倉促收筆的痕跡。
或是到最後臨近交卷了擔憂時間來不及,或是寫順暢了得意忘形。而餘下那份則從頭至尾氣定神閒,通篇不慌不忙有靜氣。
曹慈:“果然如此。”
於是便擬定另一篇為頭名次。其餘一篇只有一字倉促的為次名,另一篇為第三名。
至此,終於擬定完會試的錄取名次。
另一撥官吏——錄取官拆開墨卷的糊名,將硃卷與考生一一對照登榜。會試登榜從最末一名寫起,錄取官寫到最後,“嚯”了聲:“這次的會元竟不是出自江浙二府,也非出自京兆府,你們絕對猜不到是誰。”
眾人驚問:“是誰?”
錄取官說道:“頭名乃是秦州府——沈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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