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身份的異樣(第1/3 頁)
白若煙緩緩伸出手,背在身後,捏了個蘭花指。
她笑著,彷彿著了魔一樣,穿著破爛的衣裳,在冬日裡的小屋內翩翩起舞,白若煙的功底太淺,難度高的舞跳起來奇怪又扭曲。
人們只知道她被罰,永無出頭之日,卻低估了她的決心,和福公公的權勢與手段。
浣衣局內都不是什麼窮兇極惡的罪犯,因此看管並不嚴,以自己的容貌,即便不在宴會上拋頭露臉,只要讓皇上能見到一面——
那些嘲諷她,奚落她的人,她會讓他們永遠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回到鳳棲宮當值時,蘇新柔垂頭喪氣,宛如一朵已經蔫了的花。
周旖錦留意到她心神不寧,問道:“聽桃紅說,你方才去了浣衣局。”
“是。”蘇新柔悶悶地回答。
周旖錦瞭然她這是在白若煙處碰了釘子,便安慰道:“這世上人各有志,她有自己的路要走,若不聽勸,你也無需為她傷神勞力,問心無愧就好。”
“多謝娘娘教誨。”蘇新柔抿唇笑了笑,心底升騰起一陣暖意。
她忽然覺得,比起白若煙,周旖錦更像是她的姐妹,有煩心事時可以傾訴,亦會為她出頭、替她著想——
而不是像現在的白若煙,一心只想要貪圖榮華富貴,以至於變得面目猙獰。
這樣想了片刻,蘇新柔趕忙回過神來。自己一個小小宮女,承了娘娘這麼多的恩情,全心全意服侍好娘娘便是,怎還敢肖想與她做姐妹。
忽然聽見“吱呀”一聲,桃紅推開門,語氣有些不滿:“皇上這麼久都沒來鳳棲宮了,好不容易要來一趟,娘娘不想單獨與皇上相處嗎?張才人位分那麼低,讓她下次再來便是,何必還要她照常過來。”
“本宮已經決定,你別再勸了。”周旖錦愣了下,搖了搖頭。
她對魏景既已全無感情,努力裝出情深義重的模樣應付他,也很是疲勞。
如今她一方面想以張才人為藉口擺脫魏景的寵幸,又或許能借魏景之手,順便送張才人一個人情。
“臣妾見過貴妃娘娘。”張才人應邀前來,款款行禮。
她和魏璇來的早,周旖錦便拉著他們坐下,吃小廚房裡新制的點心。
其實她與張才人說不上什麼話,張才人年紀比她大,為人又謹慎小心,不擅言語,她一次次召見,更是快把能聊的都聊完了。
不過,幸而張才人總帶魏璇相伴,他素來說話圓滑,也不至於冷場。周旖錦不自主偏頭看著魏璇,眨了下眼睛。
魏璇心頭一緊,垂眸嚐了一口雕刻精美的玫瑰酥,說道:“娘娘前些天讓微臣查的事,已有些眉目了。”
“今日先不議這個。”周旖錦沒急著詢問,反而對著張才人,有些嚴肅地問道:“平日裡,有沒有人欺負、苛待你們?”
張才人愣住了,猶豫了好一會兒,小心翼翼地說:“我們母子倆人微言輕,宮裡都是人精,大多是看人下菜碟,其實也習慣了。”
魏璇怎會如張才人一般忍氣吞聲,放過這機會,他直視著周旖錦的眼睛,直言不諱:
“上個月蘭嬪打著瑤妃娘娘的名義,將母親宮中的碳火扣留了大半,盡用些廚房裡的舊碳搪塞,母親本就有腿傷,最需要保暖,若非胡美人相助,這個冬天不知要怎樣熬過去。”
“你說這做什麼……”張才人的臉色有些羞,急忙眼神制止他。
“無妨,你繼續說。”周旖錦不理會張才人的尷尬,抬了抬下巴示意魏璇。
魏璇頓了頓,說道:“上週微臣去國子監讀書時,陳美人來翠微宮尋胡氏不得,便把氣撒在母親身上,砸碎了一套娘娘送來的茶具,還有……”
周旖錦眉頭微微皺起來,抬手打斷他,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