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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最後一句話是說給馮&iddot;波克本人聽的。他經過一陣喘息和眨眼之後，安安靜靜地躺著在聽福爾摩斯說話。現在他狂吼起來，用德語謾罵。他的臉氣得直抽搐。福爾摩斯在他的犯人詛咒時卻在一邊迅速地檢查檔案。

&ldo;德國話雖然不富於音樂性，但也是所有語言中最有表達力的一種語言，&ot;當馮&iddot;波克罵得精疲力竭停息下來時，福爾摩斯說道。&ot;餵!餵!&ot;他接著說，這時他的眼睛盯著他還沒有放進箱子的一張臨摹圖的一角。&ot;還應該再抓一個。我不知這位主任會計是個無賴，雖然我已長期監視著他。馮&iddot;波克先生，你得回答許多問題呀。&rdo;

俘虜在沙發上掙扎著坐了起來，他以一種驚訝和憎恨兼而有之的奇怪神情看著捕獲他的人。

&ldo;阿爾塔蒙，我要跟你較量一下，&ot;他鄭重緩慢地說，&ldo;即使花去我畢生時間，我也要跟你較量一下。&rdo;

&ldo;這是你們的老調子啦，&ot;福爾摩斯說，&ldo;過去我聽得多了。這是已故的傷心的莫里亞蒂教授喜歡唱的調子。塞巴斯蒂恩&iddot;莫蘭上校也唱過這種調子。然而，我活著，並且還在南部草原養蜂。&rdo;

&ldo;我詛咒你，你這個雙料貨的賣國賊!&ot;德國人嚷道，使勁地拉扯他身上的皮帶，狂怒的眼睛裡殺氣騰騰。

&ldo;不，不，還不至於那樣壞，&ot;福爾摩斯笑著說，&ldo;我來告訴你，芝加哥的阿爾塔蒙先生，實際上並無僕人。我不過使用他一下，他已經消失了。&rdo;

&ldo;那，你是誰?&rdo;

&ldo;我是誰，這並不重要。既然你對此感興趣，馮&iddot;波克先生，我告訴你，這不是我第一次和你家裡的人打交道。我過去在德國做過大筆生意。我的名字，你也許並不生疏。&rdo;

&ldo;我倒願意知道，&ot;這個普魯士人冷冷地說。

&ldo;當你的堂兄亨裡希任帝國公使的時候，使艾琳&iddot;艾德勒和前波希米亞國王分居的是我;把你母親的哥哥格拉勞斯坦伯爵救出虛無主義者克洛普曼的魔手的也是我。我還‐‐&rdo;

馮&iddot;波克驚愕地坐了起來。

&ldo;原來都是同一個人，&ot;他嚷道。

&ldo;一點不錯，&ot;福爾摩斯說。

馮&iddot;波克嘆了一口氣，又倒在沙發上。&ldo;那些情報，大部分是經過你的手，&ot;他嚷道，&ldo;那值個什麼?瞧，我幹了些什麼?把我毀啦，永遠毀啦!&rdo;

&ldo;當然是有點靠不住，&ot;福爾摩斯說，&ldo;需要加以核對，而你卻沒有時間去核對。你的海軍上將可能會發現，新式大炮比他料想的要大些，巡洋艦也可能稍微快些。&rdo;

馮&iddot;波克絕望地一把掐住自己的喉嚨。

&ldo;有許多別的細節到時候自然會水落石出。但是，馮&iddot;波克先生，你有一種德國人很少有的氣質。那就是：你是位運動員。當你認識到你這位以智勝人者終於反被人以智取勝的時候，你對我並不懷惡意。不管怎麼說，你為你的國家盡了最大努力，我也為我的國家盡了最大努力，還有什麼能比這更加合乎常情的呢?另外，&ot;他的手一面放在這位屈伏著的人的肩上，一面並非不客氣地接著說，&ldo;這總比倒在某些卑鄙的敵人面前要好些。華生，檔案已準備好了。如果你能幫我處理一下這個犯人，我想我們立即就可以出發去倫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