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7 “你可惡至極,江問雪。”(第2/4 頁)
焉,“放那吧。”說完想了想:“幫我把大氅拿來,我想出去走走。”
“可是外面冷……”
“沒事,我透透氣,很快回來。”
“哦,好。”
在床上躺了這些天,江懸確實是有些悶得慌。他不知道為何離了皇宮還是擺脫不了張臨淵,整日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一碗接一碗的讓他喝藥,又不許他下床,彷彿他比院子裡頭一巴掌就能拍碎的雪人還要孱弱。
雪人自然是謝燼堆的,正對著臥房窗戶,為了給江懸解悶兒。
謝燼雖然長得一副精明相,換身打扮也能裝一裝世家公子,但骨子裡著實是個粗人,連堆的雪人都五大三粗,身上架著一杆威風凜凜的長槍。
江懸對此哭笑不得,謝燼卻理直氣壯道將軍府不養閒人,就算雪人也要勤於練武,時刻準備上陣殺敵。
外頭零零散散飄著些小雪,江懸穿上大氅,揣了只暖手抄,沒讓玉嬋跟,自己一個人到後院散步。
將軍府恢宏氣派,可見蕭承鄴當初給足了謝燼面子。江懸不知道是否因為蕭承鄴對江家懷有一絲不自知的愧疚,故而頭幾年格外縱容謝燼,甚至放任他獨攬西北大權。謝燼亦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有江家覆轍在前,還敢如此擴充兵力,恐怕從一開始便對幽鹿峽一役耿耿於懷,存了不臣之心。
因果報應不爽,今日種種皆有前塵可溯。江懸抬起頭,望著灰濛濛飄雪的天,輕聲喃喃:“父親,哥哥……”
兩道不高不低的聲音從花壇那邊假山後頭傳來,似乎是掃院的下人。
“聽說將軍這次受了很重的傷,回來一直沒歇著,寸步不離守著那位江公子。外頭都傳江公子是個禍國殃民的狐狸精,若不是他,皇帝也不會一時色迷心竅,鑄成大錯。如今皇帝倒了,他莫不是又來坑害將軍了?”
“噓,小點聲,男人怎麼當狐狸精?要我說那位八成是天煞孤星的命,剋死自己父兄便罷了,連皇帝的命格都壓不住他,將軍若留他在身邊,以後保不齊有什麼災禍。”
“呸呸呸,如今秦王大勢,將軍前途一片坦蕩,可千萬別被他禍害了。”
“真是晦氣。”
……
說話二人並不知道江懸在這裡,一邊說一邊往遠處去,聲音漸漸聽不清了。
江懸站在原地,低下頭,一雙淡漠如雪的眸子波瀾不驚。
再難聽的話他也聽過了,蕭承鄴在大殿上說那些話,存的就是讓他身敗名裂的心。
蕭承鄴不僅要毀了他這副軀體,還要讓他日後永遠活在天下人的指責唾罵中,誰讓他不夠忠烈,沒在得知父兄死訊那一天就自戕而亡,既然選擇苟活,就該預想到今日一切。
……江懸都知道。
有什麼東西從袖中掉出,無聲落在雪地上。江懸低頭,是一枚淡青色玉佩。——他給何瑞那一枚。
他慢慢彎下腰,從雪地裡撿起那枚玉佩,指尖溫度消融了玉佩上沾的雪,化作冰水,有微微的涼意。
倘若他早點認出何瑞……
又能怎樣呢,那座牢籠之中,每個人皆是身不由己,平添一份煎熬罷了。
何瑞之所以對他隱瞞,恐怕也是不想他再有更多的無能為力。
他身邊所有人,除了蕭承鄴,都在盡力保護他、成全他。
江懸握緊玉佩,仰起頭,細雪落在睫毛,他有些看不清。
“公子。”身後傳來玉嬋的聲音。她不放心江懸,撐了一把傘出來尋人。
江懸閉了閉眼睛,轉過身,輕聲道:“回去吧。”
玉嬋疑惑:“不逛了麼?”
“不了。累了。”
“唔。”
二人回到房裡,玉嬋伺候江懸洗漱更衣。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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