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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這段時間我過得著實自在。喝藥都因為有了可以為難秦斂的機會而變得不那麼面目可憎，唯獨太醫前來診脈，由於每一次帶來的都不是什麼好訊息，並且隨著病情越來越棘手，太醫額頭上的冷汗也就就越來越多，蘇啟秦斂看到了也就越發皺眉。

太醫照例每三日來診脈，這次指尖搭在手腕上，許久未言，沉吟半晌問我：&ldo;公主近來可感到心情煩躁，心火鬱結？&rdo;

&ldo;不覺得。&rdo;

&ldo;晚上是否輾轉難眠？&rdo;

&ldo;沒有。&rdo;

太醫重複了一遍：&ldo;真的沒有？&rdo;

這個太醫便是前些天在我仍然是容姬時，將我同蘇熙比較的那個太醫。後來我很想看一看他在得知容姬就是我，蘇熙也是我之後的精彩臉色，無奈已經失明，無法看到。今天再來請脈，看他態度似乎還是沒變，仍然是恭謹而嚴肅的模樣，便一時興起捉弄之心，情知不管我說什麼假話他其實都知道真相，因此才要否認，可現在隨便聽一聽就能聽出他口氣中的凝重，便很快不敢怠慢，實話實說道：&ldo;是。&rdo;

這一次他口氣更加凝重：&ldo;公主，下次身體異樣時請務必告知老臣。&rdo;

我怔了一下：&ldo;怎麼？其實我其實也很想睡，只是睡不著罷了……&rdo;

太醫長嘆一聲，這次難得沒有再勸告我，反而是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來，大抵是他跪到了地上，我聽他斂聲說道：&ldo;老臣已在公主的藥方中添了不少安神藥物，未料竟是沒什麼作用。二公主近來情緒過于波動，內裡臟器衰竭迅速，即便再費心保養，也難能活過三個月。能用過的法子都已用過了，臣等已經無能為力。&rdo;

這話潛臺詞意味明顯得很，一時間滿噹噹的殿中寂靜有如深夜。

第 四十三 章

、

彷彿要應驗太醫的話一般，我從之前的難以入睡，變得如今漸漸嗜睡。最初的時候尚未意識到這一點，直到有次被秦斂迷迷糊糊地拍醒，睜開眼仍是漆黑一片，卻能聽到隱藏在他聲音中那絲明晰可辨的驚惶，隨即我被他緊緊摟住，聽到他漸漸平靜下來，輕拍著我的背，一遍遍道：&ldo;沒事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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