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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衍胸有溝壑,意屬萬民,心懷家國天下,唯獨不解風情這點,就連他們無所不能的師母永安公主都沒辦法。
杜氏嫡子,最為年輕的侍郎大人,前途無量的參政知事,皇上眼前的紅人,卻已年過二十仍無婚配。別說杜家二老,就是老師和師母都替他著急了。
但他本人,連娘子一眼都不多看。
亓晏搖了搖頭,剛剛春日宴上,不知有多少小娘子因為沒有見到杜大人而藏不住眼中的失望呢。
他將手中的酒遞給杜衍一壺,自己則美滋滋地喝了兩口,才道:「看了一圈,沒有心儀的娘子,自然就沒有興致了,還不如來找你喝上一壺酒更加快意呢。」
杜衍沒接他的酒,反而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微微一哂:「沒有心儀的娘子?那你今日這樣隆重,我的冠禮上,你穿得也不過如此。」
亓晏雖沒有杜衍高,但也算一表人才,今日穿著寶藍色直身直裰,上面用銀線繡著錦繡祥雲,腰間的寬頻鑲著暖玉,束起的頭髮上戴著一頂精緻小銀冠,可謂是翩翩佳公子,顯貴不輸人了。
接收到了杜衍審視中略帶批判的目光,亓晏立即舉雙手告饒:「行了,我的參政知事大人,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我母親沒給我套上金牌子玉長靴已經是我幾回合下來爭取的最好局面了。」
他說著有些羨慕地看著杜衍一身月牙青色的圓領寬袖衫,簡單舒適的書生打扮,依舊掩蓋不了杜衍出眾的相貌和氣質。
「你可就好了,這樣的日子說躲在這裡就躲在這裡,老師居然不會扯你耳朵。」他說著晃了下酒壺,示意杜衍他可是舉了半天了,「給你,難得一聚,我們就暢飲一番吧。」
杜衍擺手:「不了,我一會兒要和老師討論事情,這酒你都喝了吧。」
他說著,坐了下來,看著亓晏有些過於華麗的著裝,補充道:「沒有秀色,你就著自己這身衣服當下酒菜吧。」
然後,悠悠然將一直沒有離手的書再次開啟。
亓晏瞪圓了眼睛,直接忽略了他的「中傷」:「這種日子,你居然還不放過自己,再者,老師還在主持活動,哪有時間同你商議國家大事。」
杜衍警告地瞟了他一眼,亓晏立即改口:「談古說今也得得空啊。」
杜衍的目光落在書上,這目光比看他的時候柔和多了,亓晏頓時有些咬牙切齒,半晌就聽杜衍道:「自然是老師讓我等在這裡的。」
亓晏直覺是老師深知這人的性子,強求不得不說,他不在,其他世家少爺們也能鬆了口氣。
端著酒壺也坐了下來,亓晏想了想,還是決定試著勾起他的興趣,道:「對了,我剛才於席間聽到他們都在談論沈將軍的女兒。」
他有些八卦地朝著對面的杜衍湊了湊,低聲道:「前些日子,沈少監那事,你聽說了嗎?他當值時出了事,貴妃娘娘的鳳冠被毀,好像是他妹妹修好了那鳳冠。之後龍顏大悅,皇上連著皇后太后好一通賞賜沈家,皇后娘娘甚至還賞賜了五色羅,聽說沈家那小娘子今日穿了來,你不想去看看嗎?」
杜衍蹙了下眉,想也不想回道:「不想。」
五色羅他並不是沒見過,英州太守親自將這特產呈於殿上時,他就在當場。那時眾臣點頭都在誇讚這織錦瑰麗無比,只有他暗自慶幸,因著織法繁雜產量有限,這羅錦只能供給皇家,並不足夠在市面上出售。
否則,還不知會有多少婦人爭相競逐,掀起攀比的風潮。
如今聽亓晏提起這事,竟然是皇后已經賞給臣下家眷了,又是這樣京師裡一大半婦人們都參加的春日宴,今日之後恐怕半個月內,這京城裡要不得寧日了。
他的視線未移動分毫,卻皺著眉道了句:「布麻羅錦,不管如何華麗,不過是蔽體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