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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來分鐘到家,家裡只有言容一個人,方菜花已經上山了。
晚上等一家人圍到飯桌前,言裕把買回來的那三份百雀羚給了方菜花言容以及言華,言華是之前就知道了,不過能順利拿到手還是十分歡喜。
方菜花嫌棄浪費了錢,不過言裕能記著給她這個母親買這些不中用的小玩意兒,方菜花到底還是十分高興的。
言容就稱得上驚喜了,雙手接過小小的圓盒子,又是看又是摸又是聞的,都不捨得開啟來用,從小到大,這可是她的第一份&ldo;護膚品&rdo;了。
七月裡的c省就跟一口大悶鍋一樣,悶鍋下面還是燒得滾燙的熱開水。
大熱天的又不是農忙時候,農戶人還是會早上跟傍晚上山乾乾活,基本的活都是除糙,也有勤勞的人挑著農家肥上山,在山上特意挖的水坑邊兌了水稀釋了農家肥,慢慢的一叢叢玉米的淋,希望今年玉米能長得好一點。
玉米算是農村裡為數不多的經濟作物,除了留下來一點餵牲畜,其他的全都會賣掉,算是每年耕作農戶最大的收入。
言四海還要養一個大學生,自覺肩膀上的擔子重,因為前兩天就開始再挑糞上山給玉米施肥了。
方菜花就勤勤懇懇的來來回回給花生紅薯地裡除糙,還有水田裡的稻子,在開花之前就要下田多除機會糙,免得雜糙搶了稻穀的肥,讓稻穀開花結稻穀沒了勁兒。
等稻子開花了,就輕易不敢下田了,免得將花粉給撞掉了,授不了粉的稻穀以後結出來的就會是空殼子稻穀。
言裕也跟著幹了兩天,深覺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幹的活,山上拔糙就不說了,山裡的花蚊子毒得很,瘦瘦小小一隻,扎你一口,那塊面板立馬就發紅髮癢,癢得你恨不得把血肉都給撓爛。
方菜花見了十分心疼的往掌心裡呸了口唾沫,一翻巴掌就往言裕手臂上抹,回過神來的言裕喉結滑動了兩下,終究還是忍著讓方菜花給抹了據說能消毒的口水。
這都不算,關鍵是山裡樹林糙木多,花蚊子不是論只算的,而是論窩。
田裡的蚊子倒是沒這麼毒,可一邊是本身就讓人面板難受的稻穀葉子,一邊是水裡隨時隨地可能被踩到的斷裂鋒利蚌殼,一不注意腳下就被劃拉出一條口子。
更有水蛭這等神物。
看見那軟綿綿宛如水做成的水蛭,言裕從一開始頭皮爆炸到兩天後的淡定從容,用早就準備好的盆子將它一舀,然後倒到田坎上。
夏天的太陽能夠直接把它曬死。
在家忙活了一個星期左右,言裕終於曬黑了兩個色度。
不過比起普遍膚色都是黑黃的農村人,言裕還是人群裡一眼就能看見的那個小白臉。
白鶴鎮是三天趕一次集,雖說現在菜地裡的菜正是多得吃不完的時候,可因為言裕在家,方菜花每次趕集都會去買點肉,再不濟也會買條魚什麼的。
夏天養魚的水庫裡因為水溫升高缺氧,很多白鰱都翻了膛,養魚的人只能趕緊都撈起來廉價出售,希望能勉強撈回來一點本錢。
魚市上一排排死魚擺著隨便挑,五毛錢一條,不過方菜花雖然摳,卻不捨得讓兒子跟著吃死魚,寧可多花五毛錢,買那一塊錢一條半死不活的白鰱給殺了拎回家,剁椒酸菜的一頓煮,味道也是十分不錯的。
因為言裕提過讓方菜花幫忙去郵局看看有沒有他的信,方菜花每次趕集都去會去看,終於在第三次趕集的時候,驚喜的發現掛號信上有寫言裕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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