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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珩長長地哦了一聲,揭他老底,「你不也怕黑?」
裴行之在車上親口說的,他的記性可沒差到連這都記不住。
「所以才要跟你一起……找到了」,裴行之拾起被遺落的紙,於黑暗中朝青年晃了晃,帶出一陣嘩啦啦的脆響,「能證明你清白的東西。」
陸珩不知想到什麼,輕嗤道,「清者自清。」
裴行之似乎沒有聽到,只是在剛好能站起身的卡點處朝陸珩伸出手。
掌心相貼,陸珩借力起身,隨即自然地鬆開,道了聲謝。
冰涼的指尖還有些留戀對方手心的溫暖,裴行之掩飾性地把畫紙塞進陸珩懷裡,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找是必須要找的,難不成咱們就困在這屋子裡不出去了?」
陸珩抿了抿唇角,狀似不經意問:「莫非…裴影帝也懷疑我是臥底?」
裴行之身形微滯,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看向陸珩,反問道,「那我現在算不算跟你同流合汙?」
後者挑眉,歪了歪腦袋和他對視,語氣不緊不慢,好像兩人真有點什麼似的,「當然,到時候裴影帝怕是解釋不清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出口,裴行之能看清陸珩半眯著漂亮的眼尾,無聲勾人。
陸珩見身邊的人風一般先行走了出去,也不知是不是被他說地惱了。
拿到的畫紙上橫豎各有十二塊方格,有的上面塗了不同的顏色,有的卻一片空白。左側縱軸自下而上排列著一串數字,最下方是一條公式:粉+橙+綠+=?
隨著關鍵問題浮出水面,書櫃下方突然傳出一聲巨響,有人在敲擊關好的密道。
項詩對即將來臨的危險感知格外敏銳,立刻提醒:「有時間限制,如果我們解答失敗,下面的東西肯定會出來!」
房間內有白紙和筆,六人一人一張埋頭苦算,季夢澤邊寫邊嚎,「這是那種奧數題吧,現在的學生好慘!」
「嘭——!」
項詩嚇得眼淚汪汪,和季夢澤擠在同一個角落,聲音直打哆嗦:「他他他的手出來了!」
一隻屬於小孩子的手伸了出來,指甲殘缺不全,面板青紫腫脹。
項詩把稿紙擋在臉前,雙眼緊閉邊哭邊喊,「雖然很通情你的遭遇,弟弟大概有個不幸的童年,但是我真的好害怕啊啊啊啊!」
陸珩絲毫不受影響,按思路把加減乘除各試了一遍,完全找不到規律。
黑色鉛筆在阮南的指間轉動,專心寫字的姿勢瞧上去也有幾分賞心悅目,有沒有用心卻只有他自己清楚。
撞擊聲的間隔來越短,令人心慌。
阮南手一抖,在白紙上留下一道扭曲的長蟲。即便害怕,他也沒忘踩陸珩一腳,起碼要在眾人心裡留下疑影,「…會不會有人故意塗改過色塊?」
陸珩充耳不聞,只當做有蒼蠅在飛。
裴行之頓住指尖敲擊的動作,靈光一閃,拿食指在紅色格子上抹了抹,又放在鼻端輕嗅。
他曾在某部電影裡出演過落魄畫家的角色,為了更好融入,下真功夫研究過,其中就包括顏料的品牌種類,當下辨別出這種顏料可以稀釋擦除:「誰那兒有類似酒精或者其他能洗掉顏料的東西?」
陸珩抬眼一掃,和他明亮的雙眼對了個正著。
一個黑色方盒靜靜躺在阮南腳下,應該是陸珩出來時不小心遺落的。
阮南側了側鞋尖,裝作尋找的樣子用上半身擋住鏡頭,不著痕跡地把它踢進床底,沒在厚重的地毯上發出半點聲響。
聽描述,季夢澤總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見過類似的東西,站起來四處找了找,遍尋無果後詫異地抓了兩下頭髮。
這一天下來,感覺頭都要被自己薅禿了。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