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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吃驚地問：&ldo;誰?&rdo;

二亮說：&ldo;穆超群。&rdo;

這三個字像驚雷一樣，震得我腦海里嗡嗡作響。曾被警方列為重點嫌疑人、一度花費時間和精力調查的物件，竟然是兇手的殺害目標，這簡直是對警方的肆意嘲弄，也給兇手的屠戮&ldo;成績單&rdo;添上了更讓他得意的一筆。難怪沈恕的表情如此陰鬱。

報案的是一位上早班的清潔女工，五十多歲，早嚇得幾乎昏厥過去，雖然距發現屍體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但她的臉色仍然蒼白，嘴唇顫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這時清晨的霧霾正濃，十米內看不清對面的人影，如果不是清潔女工在路上低著頭仔細打掃，穆超群的屍體恐怕還要再多躺兩個小時才能被發現。

我此前僅在穆超群到警隊報到時看過他一次，對他的樣子僅有個模糊印象。這時近距離打量橫亙在小巷裡的屍體，依稀認得是他。屍體上身穿粉紅色恤衫，下身著藍色短褲，腳底蹬白色高爾夫球鞋。昔日傲慢的臉此刻已扭曲變形，一條腿伸直，一條腿則蜷縮著，像是在臨死前曾痛苦地掙扎。

參照李韜光的屍檢結果，我很快確認了受害人的死因和死亡時間，於是向沈恕匯報告：&ldo;死者右腿上方有兩個電擊造成的黑點，舌頭被割斷，系先被電棍擊倒然後遭割舌致死，現場未發現被割掉的舌頭。目測出血量超過兩千毫升，即死者體內有近一半血液流失。屍體肌肉弛緩，面板失去彈性，瞳孔散大，下陰有精液和小便溢位。屍溫約十八度，與外部環境溫度相同。屍體背部有少量暗紅色屍斑。根據以上特徵判斷，被害人死亡不超過五小時，應該是在午夜前後遇害。&rdo;

沈恕的臉色還沒緩和過來，聽完我的匯報也不表態，不知道是在自己生悶氣還是在生我們的氣。

偵查員和技偵人員也反饋回現場的勘查結果。死者隨身攜帶有一個男士挎包，裡面有錢包、乎機、鋼筆、墨鏡、香菸、保險套、壯陽藥等物，錢包裡有三張銀行卡、一千元現金以及死者的身份證。除此之外，現場未發現兇器，也未發現嫌疑人遺留的其他物證。

沈恕取出死者的手機，調出通話記錄，見螢幕最上面的號碼是昨晚十時許打給&ldo;林露露&rdo;的，通話時長一分多鐘。沈恕按下撥號鍵，鈴聲響了幾下後，揚聲器裡傳出一個又嬌又嗲的聲音說：&ldo;群哥你真纏人，才離開幾個小時就又想人家了。&rdo;

沈恕對著手機說：&ldo;林露露，我是你群哥的朋友，他喝多了，躺在大榆樹巷，暫時不方便回家，能不能到你那裡先休息一下，醒了酒就走?&rdo;話音剛落，大家都對沈恕刮目相看，原來這個貌似忠厚的人說起假話來竟然如此流暢。

林露露有些不情願地說：&ldo;人家工作一宿都累死了，剛要躺下睡覺，再說，我這裡也不方便啊。&rdo;聽語氣她倒是沒產生懷疑，就是不太樂意幫這個忙。

沈恕說：&ldo;不會耽誤你太久，最多兩個小時，我們付報酬，兩百元怎麼樣?幫幫忙吧，這麼早沒地兒找賓館去。&rdo;

林露露聽到有錢拿，倒是答應得很痛快，說：&ldo;好吧，不就是大榆樹巷嗎?才幾步路，你們等著，我五分鐘就到。&rdo;

沈恕結束通話手機，立刻吩咐兩名偵查員到路口等著，一旦見到一位風塵打扮的女人往這邊走，就把她帶過來。

此刻霧霾漸漸消散，天色漸亮，為了不驚擾早晨出行的市民，沈恕要求偵查員們清理現場，把穆超群的屍體運到停屍間。

沒過幾分鐘，在路口守望的偵查員就帶過來一名頭髮蓬亂、袒胸露臂的年輕女人，說她就是林露露。那女人一看形勢不對，現場不僅有警戒線，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