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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查證,馬超開房所使用的是一張假身份證。儘管事先已有心理準備,但錄影記載的整個過程讓二亮和可欣都有些驚詫‐‐兩個成績優秀、外表普通、平日裡毫無前科劣跡的高中生,竟然輕車熟路地在賓館裡開房共度春宵,除非親眼看見,否則很難讓人相信。
但是,隨後兩人心裡一沉,二亮說,那一刻他的心情就像餓得抓心撓肝的人終於得到一塊麵包,才放到嘴邊,卻又被人一把搶走‐‐馬超和姚蓓在賓館裡幽會,直到晚上八點才離開,因而他們倆都沒有作案時間。
此前馬超硬抗著不肯說明當天的去向和姚蓓編造的謊言,都有了合理解釋‐‐他們在為自己的醜行作掩護。可是,無論他們的行為多麼出格,都和刑警隊無關,我們關心的,是誰殺害了姚蕾。
整整四天的勞心勞力,所有的嫌疑人都被排除,工作成績歸零。
二亮說,他和馮可欣感覺到虛脫般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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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發後第二十天。
姚蕾遇害案久偵無果,大家都有些洩氣,於是漸漸把它擱置起來。新案不斷上來,二亮和馮可欣都被抽調到其他案子裡,姚蕾案的辦案力量越來越薄弱。
姚蕾的遺體被火化了。由於屍體損毀嚴重,殯葬美容師花費了六個多小時,才把姚蕾屍體的腹部器官塞回去,又把臉、胳膊、腹部和腿開裂的面板縫合,再用肉色膠帶和油彩進行修復,直到看不出破綻為止。
程佳跟蹤報導了姚蕾的葬禮。據她說,冷慧和姚蓓在葬禮上一度哭得不省人事,姚鐵心也因心臟病發作被送往醫院急救。
程佳的話,像有形有質的東西卡在我的喉嚨裡,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一整天都鬱悶得難受。
無疑,殺害姚蕾的人具有極強的反偵查能力。他不僅躲過了馬路上密集的監控攝像頭,而且輕易取得了姚蕾的信任,跟隨他去到荒涼的蒼莽山腳下。而犯罪現場未留下足跡、毛髮、兇器或其他證據,這也顯示出兇手心計之深沉、策劃之周密。甚至案發當天晚上的大雨、蒼莽山腳下的食屍野狗,看似偶然,其實都在兇手的計算中‐‐大雨幫他清洗犯罪痕跡,野狗幫他毀壞屍體。
也許只有那個清晨騎車上班的養路工人,是整個案件中的偶然因素,否則,也許直到姚蕾的屍體變成一具白骨才會被人發現。到那時,也許連她的死因都將無法查明。
這個兇殘而狡猾的人,為什麼要如此謀害一個初中三年級的小女生呢?
又是雨夜,豆粒大的雨噼噼啪啪地敲打著我的窗欞,像在呼喊誰的名字。我坐在昏黃的燈光下,感覺悲涼而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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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發後第二十五天。
市公安局技偵處。
這天下午出現場回來,我坐在辦公桌前開啟電腦,一封新郵件跳出來,是沈恕發來的。他被借調到省公安廳近兩個月了,有訊息說馬上就要回到警隊。幾天前我給他發了封電子郵件,詳述了姚蕾被害案的經過,並附帶了與案情有關的幾段影片,請他幫忙看看。這事我沒敢告訴二亮,畢竟案子是他主辦的,而且沈恕現在是否會離開市局仍是未知數,請他插手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對二亮似乎也不夠信任和尊重。
沈恕在郵件裡說他在公安廳的工作告一段落,下週一就會回到警隊。這讓我偷偷開心了一陣子,畢竟合作時間長了,磨合得很好,如果換一個主管刑偵的支隊長,一切還得從頭再來。一個人做刑偵工作時間長了,難免沾染上霸氣和匪氣,尤其是支隊長這個級別的,一般很難相處。
沈恕把馬超和姚蓓在天馬賓館裡的影片重新編輯過,在兩人入住一小時後的時段用標記鎖定一名年輕男子。那名男子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