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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原市刑警支隊。

儘管警員們並不理解為什麼要大動干戈地抓捕一名未成年的流浪兒，但多方配合，見效奇快，不到三個小時就把三驢子逮到了警隊。

三驢子本來梗著脖子憤憤不平，可是一見到連香，頓時就洩了氣，扭過頭不看她。連香卻火冒三丈地撲過去，作勢欲撓死三驢子，雖被警員拖開，還是兀自大叫大罵道：&ldo;砸我家玻璃，偷我家錢，還害得老孃摔破膝蓋，我撓死你個有娘生沒娘教的。&rdo;聽起來三驢子耍得她不輕。

沈恕見三驢子已經預設偷錢，連香留在這裡不僅沒用反而壞事，就讓人把她和二虎子都帶出去。

三驢子面對沈恕似乎有點尷尬，咧咧嘴表示打過招呼，又低下頭。

沈恕沉默半晌，估計三驢子承受的壓力已經到了臨界點，才說：&ldo;說吧，馬三是怎麼和你配合偷錢的?&rdo;

三驢子有點激動，臉紅脖子粗地說：&ldo;馬三那孫子，說好我在外面把苦主家的女人引出來，他瞅機會進去偷錢。誰知道他的錢到手後一分也沒給我，還把我打了一頓。不講信義，死了也沒人哭他。&rdo;

沈恕就等他這句話，也不繞圈子，直接攻他個措手不及，於是繼續問道：&ldo;馬三的屍體被丟在哪兒?&rdo;

三驢子不小心說走了嘴，乜斜沈恕一眼，咬緊牙關不吭聲。

沈恕也不逼他，給他時間考慮，兩分鐘後才說：&ldo;火車站的大董和混網咖的儲波，也陪馬三上路了?&rdo;

三驢子的身子震了一下。他是楚原的街頭混子，但凡流浪漢、小地痞，就算叫不上名字，也混個臉熟，而他對大董和儲波顯然並不陌生。

沈恕繼續給他加壓，認真地說：&ldo;馬三也好，大董和儲波也好，他們在這世上已經沒有親人，或者和親人斷了聯絡，我相信你也是這樣。幾乎沒有人關心馬三他們的生死，可是有兩個人卻必須關心，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你。在我，是工作職責所在;在你，是同命相憐。要把馬三他們的下落查個水落石出，我離不開你的幫助。&rdo;

三驢子雖然狡猾，到底還是個孩子，哇的一聲哭出來，說：&ldo;馬三被人殺了，大董也死了，還有傻寶、小葉，都被人殺死了，我早晚也會死在他手上。&rdo;三驢子又報出兩個沈恕不知道的名字。

沈恕努力保持鎮靜地說：&ldo;你慢慢說，你怎麼知道他們被人殺死了?你見過兇手嗎?&rdo;

三驢子的臉抽搐著，兩頰的肉一跳一跳地繼續說：&ldo;我見過兇手，可是天太黑，距離又遠，我不敢靠近去看。他在小白樓後面殺死了大董，嚇得我差點兒尿了褲子，還好沒被他發現，不然我也逃不過他的毒手。&rdo;

小白樓是楚原市南郊的一個建築，建於民國時期，曾經是政府機關辦公樓，現在已經廢棄。

沈恕輕微地皺了皺眉，說：&ldo;說詳細些，比如案發時間、兇手的樣子、用什麼手段殺死的大董，諸如此類的細節，越詳細越好。&rdo;三驢子畢竟未成年，沈恕怕嚇到他，儘量保持平和的語氣。

三驢子用雙手搓搓臉，說：&ldo;半個多月前，不記得是幾號了，我去找大董玩。大董這人性格怪得很，一向獨來獨往，不怎麼搭理別人，在楚原只有我算是他的朋友。我才走到小白樓側面，就聽到大董安身的窩棚那邊有動靜。我在牆角後面看見一個人，又高又壯，掄起一個鐵錘似的東西，拼命砸在大董頭上，血像噴泉似的噴出來，大董哼了一聲倒在地上，那聲音又悶又瘮人，就像砸在我心尖上一樣。我當時嚇得腿都軟了，差點兒坐到地上，連滾帶爬地跑了，還好沒被那人聽到。&rdo;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