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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自己是來找江知津的,不管他是在機場、酒吧、在巷子裡打架還是已經躺醫院病床上不能自理了,自己都得找到他。
因為初到紹江,方頡沒有其他認識的人了,而媽媽還在等著自己回訊息。
一想起這個方頡太陽穴就有點疼,是那種血管一跳一跳的悶痛,他覺得自己也可能是被餓的。
潮城到紹江,三個半小時的飛機加落地三個小時的奔波加等候,方頡沒有吃飯。飢餓感已經從胃竄到了腦子。
但是現在車剛停穩,顧巡和周洪已經不要命似的往急診室沖了,方頡再餓也不可能喊一句「先等等我去吃個飯」,只能忍著頭痛跟在他們後面。
八點多的醫院也挺熱鬧,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和病患,三個人穿過人群,終於到了急症室門口。
周洪沖在最前面,環顧了一圈就朝著一個方向竄了過去。
「江哥!」
他這聲吼得很大,前面的護士回頭沖幾個人翻了個白眼。
急症室旁邊就是等候區,放了三排藍色的塑膠座椅,第一排有三兩個大媽坐在一起嘮家常,後面坐了一對母子,只有最後一排獨自坐了一個年輕的男人。
江知津已經在塑膠椅上閉目養神四十分鐘了。
縫了七針的左手小臂挺疼,像是被火燎的程度。
他正前方坐著的小男生十四五歲,可能剛進入叛逆期,正在處於「全世界都不瞭解我」的傷感非主流階段。江知津看不出來他哪有病,姑且猜是腦子——因為他母親端著水一直讓他先吃藥,非主流一邊打著遊戲和隊友嘶吼交流,一邊用同樣的音量沖自己媽吼「閉嘴。」
等前面的非主流再一次衝著他媽說國罵的時候,江知津毫無徵兆地睜開眼,右手一把扣住了前排非主流的後頸,迫使他轉過頭。
非主流猝不及防,轉頭估計也想來幾句帶著爹媽的問候,但一眼看見了江知津衣服上大片的血跡便被嚇愣了,只能呆呆看著江知津盯著自個兒面無表情地開口。
「勞駕。」江知津道。「把藥吃了,然後閉嘴,可以嗎?」
非主流一臉呆滯地點點頭,江知津在對方母親出聲之前搶先說了句「謝謝」,隨即放開了手。
世界安靜了。
江知津舒了口氣,單手從煙盒裡摸出一隻煙。醫院禁止抽菸,他沒點,只是習慣性地咬在嘴裡給自己一點鎮痛作用。
還沒等咬穩,就聽見不知從哪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江哥!」嚇得他煙應聲掉在了地上。
江知津深吸一口氣,撿起煙轉頭看向撲到面前的周洪,壓低了嗓音問:「你他/媽——來醫院給我叫魂呢?」
他這一轉頭,方頡得以看清了他的全貌。
江知津穿了一件白t,上面染了斑駁的血跡,已經幹了,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別人的。袖子挽到手肘,頭髮有些凌亂,帶著點濕氣垂在額間,手裡夾著一支沒點燃的煙,正和周洪說話。
挺好的,方頡剛開始聽到江知津打架的時候,腦補的是一個緊身褲豆豆鞋的社會青年,隨時可能會掏出一瓶礦泉水往頭上澆。
現在看來江知津雖然行為很社會,臉還算符合正常人類的欣賞水平。
方頡走到三人前面幾步站住不動了,垂眼飛快掃了一眼對方纏著紗布的左手小臂,沒有上去打招呼的意思。而那頭周洪已經開始說到明天叫哪些人在哪條街堵人了。
「差不多得了,人都還蹲在派出所呢,你上派出所門口堵?」
江知津被吵得傷口更疼了,他環顧了一圈,最後把目光落到了方頡身上。
打量了幾秒之後,江知津皺著眉頭問:「這人誰啊?」
嘈雜的醫院大廳裡,方頡覺得自己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跳得起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