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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件委託又更為複雜。因為辜崇希已經瘋了──可能正是女兒的失蹤帶來強烈的打擊。而且明卉下落不明，房間又佈置得如此不可思議。

&ldo;好，我瞭解了。我願意協助你找到小哲。&rdo;

&ldo;這是訂金。&rdo;辜崇希把支票遞給我。

&ldo;爸!你在做什麼?&rdo;

正當我準備伸手接下支票的同時，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喝止了我的舉動。

&ldo;明孝……你回來了?&rdo;

我回頭一看，見到一個穿著學生制服的少年站在客廳。對了，儘管辜崇希只提過一次，但他確實有個小兒子。

少年的表情有點扭曲，一副彷彿認識我的模樣……同樣的，我也記得他!

──偵辦楊菱涓的失蹤案時，在網咖上網時間過長，導致急性昏厥的國中生。

&ldo;你……你是誰?&rdo;少年的聲音猶如兒童般稚氣，&ldo;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rdo;

&ldo;半個月前，在士林的一家網咖。&rdo;

&ldo;對。&rdo;少年朝我們走近，&ldo;你到我家來，有什麼事嗎?&rdo;

&ldo;我姓張，是徵信社探員。&rdo;我儘量讓自己的語調職業化一點。&ldo;你的父親委託我來處理關於你姐姐的事情。&rdo;

&ldo;我姐姐?&rdo;辜明孝深吸一口氣，轉向他的父親。&ldo;爸，可以請你先回房嗎?&rdo;

&ldo;哦。&rdo;

辜崇希溫馴地推著輪椅，從內廊一直向著客廳去，然後轉出我們的視線外。還好，那張支票已經被我握在手心裡了。

我注意到這對父子的互動十分奇異。一見到兒子回家，辜崇希彷彿從謙和有禮的紳士，一下子變成安靜聽話的病童，而辜明孝的語氣猶如是他父親的父親。

與網咖中專注熱切、玩著網路遊戲的蒼白表情不同，辜明孝面對我的態度並不退縮，猶如他才是這間屋子的一家之主。

&ldo;張先生，你……看過我姐姐的房間了?&rdo;

我點點頭。

&ldo;你也看到我父親了。&rdo;辜明孝的聲音有些顫抖，&ldo;他殘廢了，而且也瘋了。&rdo;

&ldo;我知道。&rdo;

&ldo;我想知道，我父親對你說了什麼。&rdo;

&ldo;那麼，你願意告訴我，在你姐姐的房間裡，發生過什麼事嗎?&rdo;

辜明孝點點頭。&ldo;當然。&rdo;

我們一前一後回到客廳坐下。他碩大的書包就任意丟在名貴的沙發上，似乎象徵著秩序下的某種變異。

&ldo;你的父親找我來，提到你姐姐罹患了網癮症。&rdo;我開始簡單說明，&ldo;經由你父親的轉述，她說自己並非網路成癮，而是被某個心理變態的網路殺人魔盯上了──她只要一離開網路，就會惹來殺身之禍。你父親要我驗證你姐姐的話，並設法找出這個殺人魔。&rdo;

&ldo;你答應他了?&rdo;

&ldo;對。不過，我剛剛進去過你姐姐的房間，才知道事件並不是我想像的那樣。&rdo;

&ldo;這個家，確實不是依據表面上所見，輕易想像得到的。&rdo;

外表是國中生的辜明孝，內心已經是個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