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2 頁)

幾乎所有的工人都離開工廠以後，雅子和良惠才一起走到外面。正下著綿綿細雨。良惠從放在大門口的傘箱中取出自己的雨傘。雅子因沒帶傘，只好淋著雨去停車場。

&ldo;那麼，請九點鐘到我家來!&rdo;

&ldo;知道了，我一定去。&rdo;

良惠心情沉重地在雨中騎上腳踏車。雅子目送著她的背影，急急忙忙走向通往停車場的路。正在此時，發現在法國梧桐樹叢的樹影后，站著一個男子，是宮森和雄。他身穿t 恤衫和牛仔褲，戴一頂黑色帽子，眼瞅著地面，手中拿一把透明的塑膠傘，可是自己卻沒打，淋著雨站在那裡。

&ldo;臭狗屎，不知用葡萄牙語怎麼說。&rdo;

雅子邊從他的身邊透過邊罵，和雄露出一臉尷尬的神色，全然不理睬的雅子徑直往前走，和雄從後面追了上來。

&ldo;給你傘!&rdo;說著遞過塑膠傘。

&ldo;我可不要這種髒東西。&rdo;

雅子用手一推，雨傘掉在缺乏綠色的混凝土人行道上。周圍是與汽車工廠灰色圍牆相連的綿延不斷的公路，路上既無車輛也沒有行人，雨傘落地的聲音傳向遠方。

雅子聽到和雄嘆了一口氣，想起前天晚上，他向彌生問好不被理睬時出現的那種傷感表情。

他還年輕。雅子回頭看著從後面追趕的、因不知如何是好而極度苦惱的和雄，感到他的幼稚讓人趕到厭煩。帽子下那雙黑色閃亮的眼睛，和昨晚黃色月光下的完全一樣。

&ldo;不要老跟著我!&rdo;

&ldo;對不起。&rdo;

和雄急忙繞到雅子前面，突然把雙手放在厚實的胸膛前說道。雅子雖然立刻明白，那是從心裡表示道歉的意思，但仍不理睬他，從拐角往右拐去。這條路與廢棄工廠平行，是流氓經常出沒的地方。她明白和雄還在後面尾隨。她不想回想昨晚發生的事，只覺得討厭極了。

&ldo;今晚請來一趟好嗎?&rdo;

&ldo;有這個必要嗎?&rdo;

&ldo;可是……&rdo;

雅子為甩掉和雄，邊跑邊觀察右邊廢棄工廠的卡車入口處周圍的情況。和雄把雅子摁靠過的那個生鏽的茶色捲簾式鐵門沒有被壓癟，在雨中，它的顏色更加醒目。曾經被踏得亂七八糟的夏草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昂首挺立，一片繁茂。

和以前沒有任何變化的現場。突然雅子頭腦發脹，昨夜的屈辱和自嘲的心情一下子又湧上心頭。

雅子站住，等待和雄的到來。她滿腔怒火，已無退路。和雄手拿雨傘，盯著雅子的臉，呆立不動。

&ldo;好吧，你今天再敢胡來，我就報警，也告訴主任，開除你的公職。&rdo;

&ldo;……知道了。&rdo;

和雄鬆了口氣，點點頭後，不可思議地抬起了微黑的臉，膽戰心驚地等待著雅子的斥責。

&ldo;我並沒饒過你!你可不要得意忘形啊!&rdo;

說完，雅子就往回走，和雄已不再追她了。走到停車場人口處，雅子終於又回頭看了一眼，和雄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處。

&ldo;混蛋!&rdo;雅子抑制住心中的震顫，想高聲咒罵。她一邊思考著自己究竟想向誰發洩，一邊慢慢尋找自己的花冠車。當然，車仍停在昨晚的地方。

一想起後備廂中的&ldo;東西&rdo;，雅子就感到真是不可思議。儘管那是沒生命的、

不能動的&ldo;東西&rdo;，而且，現在天已放亮，並且下著雨。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