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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夢?&rdo;
&ldo;夢見去世的父親出來說這說那的。&rdo;
良樹嗯了一聲,又默默地朝屁股口袋裡塞錢包和月票。良樹跟雅子的父親很投脾氣。良樹之所以對夢的內容連問都不問,是早已放棄了開啟雅子心扉的鑰匙。
自己也是這樣吧?雅子費了很長時間摺疊床罩角,思考著夫婦間失去的東西。
良樹出去後,雅子給山本家打了個電話。
&ldo;這裡是山本家。&rdo;
又來了嗎?那聲音聽起來既厭煩又疲憊之極,很像彌生,但感覺不一樣,年齡要大,還帶地方口音。
&ldo;我叫香取雅子。彌生呢?&rdo;
&ldo;現在,吃了藥正睡覺。您是哪位?&rdo;
&ldo;我是她同事。看了報紙,很擔心。&rdo;
&ldo;謝謝了。不管怎麼說,事已至此,的確讓人痛心。她從昨天一直沉睡。&rdo;
好像說套話似的。從早上打來了多少電話?親戚、健司的工作夥伴、彌生的朋友、左鄰右舍、還有新聞媒體。就跟錄音電話似的,重複著同樣的話吧?
&ldo;您是彌生的母親嗎?
&ldo;是的。&rdo;
彌生的母親冷漠地回答,不該說的話一句也不說。
&ldo;是嗎?真是不幸。大家都很擔心,請多保重。&rdo;
通話會被記錄下來吧?這樣更好,雅子想。不打電話才不自然呢。今後,剩下的就是儘可能地防止事情敗露。
雅子放下電話的同時,伸樹起床了,連招呼也不打,扒拉幾口早飯,不知是上班還是出去玩,急急火火地走了。剩下雅子一個人,開啟電視,搜尋各處的新聞。各個臺都在重複相同的內容,毫無進展。
良惠壓低聲音打過來電話。跟休班的雅子不一樣,好像上完夜班回來,做完家務,瞅婆婆睡著後才打來的。
&ldo;還真讓你說著了。剛才開啟電視,嚇了我一跳。&rdo;
語氣很沉著。
&ldo;嗯。說不定到時候警察也會到工廠來的。&rdo;
&ldo;我們丟的垃圾沒問題吧?&rdo;
&ldo;沒事吧。&rdo;雅子回答。
&ldo;那麼,對警察說什麼好呢?&rdo;
&ldo;就說從那晚以後,阿山沒來工廠,什麼也不知道就行。&rdo;
&ldo;對啊,這樣就行。&rdo;
良惠又一句話重複好幾遍,自言自語起來。這樣的事不要一一打電話,雅子焦躁起來。
良惠那邊傳來孩子纏磨人的聲音。雅子想起了今天早上的夢,拉著衣角的伸樹的力度有了真實感,醒悟到大概是因為見到了良惠外孫的緣故。噩夢的成分一個個地被解析,就不再覺得害怕。
&ldo;可是……&rdo;
&ldo;有話今晚再說。&rdo;
打斷還心存憂慮的良惠的話,雅子扣死了電話。邦子沒打來電話。不過,那樣威嚇過她,膽小的邦子該老實一陣子。
雅子開始洗衣服,同時想起了昨夜遇到的久違的十文字。反正是投機發橫財的個體金融者,說不定幾年後就會倒閉。雅子不知道邦子的借款將會怎麼樣,但是,萬一十文字看過報紙,聯想到彌生跟保證人的名字一致就糟了。
十文字是何等人物呢?雅子從心底翻出塵封已久的關於原公司的記憶。儘是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雅子把洗滌劑倒進放足了水的洗衣桶。白色粉末溶入打旋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