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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都是些能吃大苦耐大勞,是什麼什麼特、特殊……材料製成的人,這點小苦經受得了。”她邊說邊搖頭,還不斷地嘆氣,“可不管咋說,人都是肉皮長的,咋能在這涼炕上睡覺呢!唉,作孽呢!作孽呢!………”
看見她拿柴禾來了,我眼睛一亮,身子往上一躥跳起來,迎上前去把它接過來。
“往年倒是不缺柴禾燒,隊裡有個鋸木廠,給人加工板材,剩下的板皮子、鋸末子就分到各家去當柴禾燒。可這些年來,年年都搞什麼‘雞叫’(是當地人對基教運動的謔稱),說這是什麼、什麼‘棄農經商’,發展資本主義,所以硬是逼著把加工廠的鋸給停了,沒法子,就只好出去十多里地,到河灘上去打水蒿子杆涼幹了燒,那些家有勞動力的還行,可像俺們這樣老姑母倆的可就難啦,唉!作孽呢!作孽呢!……”張大娘嘮叨著,突然像意識到什麼,瞅著我倆愣了下神,然後不無驚慌地說:“看俺這傻老婆子,都瞎咧咧了些什麼,真是多嘴!多嘴!……”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9、多虧房東大娘的幫助(2)
這時,她見我從隊長那裡要來火柴點著一團廢報紙,然後將那捆蒿子杆一股腦兒地全都塞進了炕洞,忙擺手說:“不成,這樣不成!這樣柴禾就是全都燒光了,炕也不會熱的。”
“那咋整?”我瞪著兩眼問。
“你起來,俺給你燒。”
我倒出地方來,她挺費勁兒地蹲下身子,把那捆柴禾從炕洞裡掏出來,然後開啟捆,一根根地撿起來,折成筷子長短,一小把一小把地往炕洞裡塞。這樣,燒了一會兒,她伸手在炕面上摸摸,笑了,說:“熱了,快、快把被褥放開捂上!”
我倆齊動手,三下五除二就將炕面用被子鋪了個滿,唯恐有一丁點熱氣跑掉。
還有一些蒿杆,張大娘繼續像先前那樣燒著,且一邊燒一邊跟我講:“看見沒有,就這麼燒,要像你剛才似的,一捆柴禾全都塞進去,忽忽忽,燒得可到挺旺,可不多一會兒就燒沒了,炕洞沒熱,熱氣就全被煙筒抽走了,到了還是個冷。”
“是啊,大娘,不管做什麼都有學問呢!”我心服口服地說。
“炕熱了,別耽擱了,快鑽被窩子裡睡吧。”張大娘把最後一根蒿杆塞進火裡後,拍拍手上的灰說。
“謝謝你了,大娘。”何隊長不勝感激地邊*服邊說。
“謝什麼!你們出門在外的不容易,還在外頭凍了一整天,幹了半頭晌活兒,夠累的了,該好好休息休息了。”張大娘看著我倆鑽進被窩裡去,幫著把被角掖好。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9、多虧房東大娘的幫助(3)
何隊長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對了,大娘,今兒白天張大爺在井臺上摔那一跤不要緊吧?”
“就是撥拉蓋磕了塊青,沒事的。老骨頭了,抗摔打。”
“噢,”何隊長同情地說,“大爺上年紀了,以後還是小心點才是。”
“是哩。俺家缸裡的水平常都是閨女來家給打,誰知今兒咋啦,他等不及就自己上井臺上去了。說也該著,要不叫俺家那愣頭青姑爺趕車從他身邊經過,他也摔不著。”
“什麼什麼,那接我們來的車老闆是你家姑爺?”我跟何隊長聽了大驚,忍不住一同嚷起來。
“是哩,俺家姑爺,沒弄錯,就是那個沒心沒肺的人。算了!算了!時候不早了,快睡吧。”張大娘說著轉身把燈熄了,嘴裡輕聲嘮叨著:“睡吧,睡吧。唉,這世道,好端端地搞的什麼‘雞叫’呢!……”走出去,帶嚴了門。
從大娘最後隨嘴說出的那句話不難看出,老人家對“基教”和我們這些搞運動的人沒什麼好感,她對我倆的幫助,純粹是出於一個老婦人那顆善良的心,這也正是讓我倆愈發敬重她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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