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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你不學著我的樣子做呢。”
“你都把麻袋片拿去了,我還到什麼地方找?”
“沒有麻袋片你可以用別的東西代替呀,比如說幾塊板子或……”
“好了,你倆不要吵了,這事都怪我,沒想到這一節,讓同志們受苦了。”何隊長說,把眼前的隊員們掃了一眼,見小姚沒來,就打發大綦到她住的地方去看看怎麼回事。
15、掉進了病窩子(2)
過了一會兒,大綦回來了,把兩手一攤,做了個鬼臉說:“也加盟進來了!”
“什麼加盟進來了?”大夥不解地問。
大綦指了下老柳、老夏和另外兩個患感冒的隊員說:“跟你們一樣,病了!”
“哦,病得厲害嗎?”何隊長急切地問。
“挺厲害,我進去時她正躺在那兒說胡話呢。”
“這麼說她在發燒?”
“沒錯兒,臉蛋子燒得彤紅,我一摸她腦門兒,燙手。”
“走,咱們都去看看,先別開會了。”何隊長披上大衣匆匆地邁出了門檻。
隊員們隨他來到了小姚下榻的地方,只見她住的屋也跟冰窖似的,睡的炕冰涼。她蓋著被躺在那裡,頭上繫著圍巾,乾涸的嘴唇微張著,從裡邊不時發出低低地呻吟聲。
“小姚!小姚!……”何隊長伏在她身邊喚了她好幾聲,她才睜開眼睛,“怎麼樣,哪兒難受?”
“頭暈,想吐。”小姚說,眼角噙著淚。
何隊長摸了下她額頭:“呀!這麼燙。”他皺著眉環視了下屋裡,然後搖了搖頭說,“不行,不能在這裡多呆,得趕緊送醫院。”
“醫院?這附近有嗎?”大家七嘴八舌地說。
“往市裡送。”何隊長說。
“也只能這樣,我找老薛去,讓他給派輛車。”我說著就起身往外走。
何隊長攔住我說:“讓生產隊派車?派什麼車?大車?這麼冷的天,沒遮沒掩的,走那麼遠的路,不得病上加病嗎!”
“那咋整?”大家都犯愁了。
何隊長想了想,走出去,好不容易找了部電話,先掛通工作團總部,方團長說他要去市裡開會,車得等他下午回來才能派。“這怎麼行!救人如救火。”他隨即又跟區機關辦公室聯絡,憑藉他過去的老關係,辦公室主任答應給派一輛車來。
車沒來之前,何隊長讓我回到張大娘那裡商量著要碗薑湯來。張大娘的確是位熱心腸的人,她不但二話沒說熬了薑湯,還煮了幾隻雞蛋帶上跟我一起匆匆來到小姚這裡,進屋她就上炕扶起小姚把滾燙的姜燙一點點給她喂上,然後又逼她吃了兩個雞蛋。她一邊做著這一切,一邊像昨晚在我和何隊長跟前嘮叨的那樣:“作孽呢!作孽呢!好端端的,搞的什麼‘雞叫’呢!……唉!這閨女,白白淨淨的長得跟嫩蔥似的,呆在家裡多好,跑俺們這兒搞的什麼‘雞叫’呢?作孽,作孽啊!……”她把手伸到小姚褥子底下摸了摸,“喲!這麼涼,像冰塊似的。”她一出溜下了炕,怒氣衝衝地去了房東那邊,雖沒忘了帶門,但仍能聽著點爭吵聲,我隱隱約約聽到了這麼兩句:“咱是作父母的,身下都有兒女,怎對人家的孩子就這麼狠心!……他薛老三讓你咋的你就咋的?他讓你死你就去死?……”過了不多一會兒,那房東紅著臉過來,要把小姚往他住的那間屋抬:“去俺們那屋吧,俺們那屋暖和。”
“不用了,一會兒送她去醫院的車就來了。”我說,心裡對這位房東很是不滿:“哼,人凍病了你才出來發慈悲,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車快晌午了才趕到,把小姚抬上車後,何隊長讓老柳跟所有感冒的隊員一起隨車去醫院看看。別人都上去了,可老柳卻執意不肯,他說自己病不重,吃點藥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