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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餘般若也不再把傾慕提起。她黯然又有點慶幸，安慰自己，結局雷同，沒有誰是特別的。換做她，也一樣萎謝枝頭吧。都律治在梔子花馥郁的季節畢業了，他將去世深摩闖蕩。繁華的大都市，冒險家的樂園，機遇和挑戰並存，他向來是有野心的人。她張了張嘴，一片苦澀，&ldo;分手吧，既然你忘不了她。&rdo;&ldo;她都準備訂婚了，這幾年我也想明白了，我們大概不可能了。&rdo;他勉強笑了笑，眼底的惆悵一目瞭然，&ldo;她其實比我更倔強，性格太像，誰都不肯退讓，偏偏不合適，有什麼辦法。&rdo; 餘般若為他踐行。一杯杯酒水落肚，胃裡飽撐，情感燒灼，胸腔像鑿了個幽咽的窟窿。趁著酒意，她表白，&ldo;有次你問我為什麼不肯接受別人的心意，我說我要找像師兄你這樣的。你知道我喜歡你嗎？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你是聰明人，應該也有感覺吧。為什麼？是我不夠好嗎？&rdo;女孩的聲音飽含委屈。

都律治安靜地聽完，然後說：&ldo;我珍惜你。你看，和我在一起的姑娘都會離開我。不是我傷害她們就是她們傷害我。不開始就不會有失去，你懂我的意思嗎？&rdo;&ldo;那你到底喜不喜歡我？&rdo;餘般若淚眼朦朧，努力睜大雙眼看他。&ldo;傻姑娘。&rdo;都律治揉了揉她的發，替她拭去淚水，溫柔地說，&ldo;你很好，值得更好的人。&rdo;&ldo;那你要和她糾纏到什麼時候？&rdo;她激憤，&ldo;如果我不問你是不是瞞我到死？還是把我一腳蹬開？&rdo;&ldo;不是不能告訴你，但你是我決定要結婚的人。和她沒有關係。&rdo;他不懂。結婚又如何，在他心裡最愛的不會是我。&ldo;那就別再見她，你能做到嗎？&rdo; &ldo;你不知道，她現在有困難，她未婚夫投資失敗，欠了一大筆債務……&rdo;

她用手蓋住臉，說不出祈求的話。&ldo;對不起。&rdo;她扯著他的衣角央求，&ldo;你等我好不好？等我畢業，我去找你。&rdo;世事難料，輕許諾言等於敷衍。溫柔的晚風裡，他久久無言。&ldo;不用。&rdo;只是不愛你。她站起來，開啟門，&ldo;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rdo;走到門口，他拉住我，懇切地逼視我：&ldo;別走，我道歉。&rdo;

&ldo;好。&rdo;回身抱住他，眼淚又流出來，&ldo;你說，我就信。只是不要欺騙我。&rdo;傻瓜。你是要和我過下半輩子的。你看，我就是這樣的傻瓜，只要他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留戀，我就沒出息地棄械投降了。這般軟弱。三年後。餘般若問，如果你和她分手，我有機會嗎？都律治升職，請朋友聚餐也邀請了餘般若。他女友也在。餘般若從未在都律治口中聽過關於今嫻的隻言片語。好奇像只桀驁的貓，餘般若有自己的高傲，他不說，她便不問。都律治坐在兩人中間，煙不離手。今嫻神色冷淡，寥寥數語。面前放著一杯白水，偶爾沾沾唇。推杯換盞到他們中間像掉進了真空地帶。好在還有其他人，餘般若和旁人談談天氣，抱怨堵塞的交通，視線時不時掃過兩人。沒有對視，不接對方的話題，氣氛遲滯，像冷戰。都律治起身時，餘般若斷機立斷跟了上去。面色酡紅的餘般若神情侷促，都律治卻是舉重若輕，問，還在執著？誰讓我，喜歡你。她一字一頓。我決定回城，父親在那邊幫我尋了工作，待遇優厚，前景廣闊。這幾年，凌藍始終像一個幽靈一樣，出沒在我和都律治的心裡。我沒有告訴他，她曾經找我談判過，只怕他不會信，他心裡的戀人早已變得面目全非，支撐他叫他懷唸的感情已然腐壞。她是他無法割捨的戀人。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勝算。新人哭了，舊人笑了嗎？&ldo;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