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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院後的這幾年,她的病情漸漸有了好轉,已經沒有自殺傾向,但是還是會傷害別人。就像剛剛咬你那樣……」說到這唐成周才想起來唐時胳膊上的傷,問:「你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去處理一下?」
唐時連忙把衣服袖子往下扯了扯,蓋過那個牙印,「沒事。」
唐成周又繼續說,「我是想等靜秋再好點就把她送到嶺山市的養老院去,畢竟這裡太遠了,我又不能時常來看她。」
前世確實接回去了,不過他一家三口也去了國外,何來常看一說。如果好好的呆在這裡,或許……她也不會從樓梯上摔下來。
「一直以來,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這事,不知道怎麼開口,是說你有個住在精神病院的母親,還是說你母親的病是因為你才得的?你那時候是個孩子,我不想告訴你這些,你現在長大了,我卻不知道怎麼和你提及這件事。你和她長得很像,每次看到你我總會想到她,所以才刻意冷落你……」
唐時在一旁聽著,彷彿在聽一個荒唐的笑話一樣,她的母親因為她是個女孩子,嫌棄她,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才把自己逼瘋了……
呵,弄到最後,原來最可悲的還是她。
爹不疼,娘不要的。
淚水如斷線的玉珠落下,唐時冷笑著看著唐成周,一番話,真是撇得乾乾淨淨,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在她的身上。
如果當年他爸媽不嫌棄她媽,不另眼相看,她的母親又怎麼會拼了命得想要生個男孩子。
或許,一開始的相遇就是錯的,如果當初沒有遇到唐成周,而是好好的在那個小山村裡找個普通的村民嫁了,會不會就不會這樣?
唐成周自知對唐時有愧,也知道她一時也接受不了這個真相,拍了拍她的後背示意她別太難過。
唐時抽著鼻子,眼淚止不住往下流,一想到溫靜秋得病的原因,心裡就痛得不行。她收起腿,屈膝抱在那裡,在椅子上窩成一坨,唐成周的腳步漸行漸遠。
唐實,唐時。
就連名字也不是屬於她呢。
唐時不再壓抑自己,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咳,引來周圍人的關注。
小護士想要來安慰她,但是又怕身邊的病人走丟,索性領著身邊的病人一起過來。
小護士在一旁安慰了好久,唐時一句話也沒聽進去,可勁地哭著。
可能哭累了,聲音漸漸小了下來,蜷縮的身子在那一聳一聳地抽著,看起來很傷心的樣子。
那個病人是個頭髮斑白的老爺爺,看唐時傷心的樣子,猶豫了好久,一隻手在口袋裡摸著,另一隻手戳了戳唐時,「喂,你別哭了,給你糖吃還不行嗎?」
唐時抬起頭,露出哭得猩紅的雙眼,看了眼伸在自己跟前的一隻帶著褶皺的粗糙的手,上面躺著一顆鵝卵石。
光滑的鵝卵石在陽光的照射下,像泛著五彩斑斕的色彩,異常奪目。
唐時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將它拿在了手心裡,鵝卵石在老人的口袋裡捂得暖和和的,讓唐時冰冷的心得到一絲慰藉。
就像折一千隻千紙鶴,疊一千顆滿天星一樣,聽說攢夠一百顆鵝卵石也可以許願。
小時候,她折過一千隻千紙鶴,疊過一千顆滿天星,許願都沒有成功過,後來她也沒有再嘗試過收集一百顆鵝卵石了。
唐時陡然想起前世她的母親給她留下的那句話,她是愛她的。
即使她意識不清醒,可一旦清醒,她最想說的話,還是告訴自己,她是愛她的。
唐時用指腹摩擦著光滑溫暖的鵝卵石,眼中生起一絲希冀。
這是她的第一顆鵝卵石。
老人見唐時不哭了,開心地笑了。
唐時回到溫靜秋的病房前,唐成周站在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