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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雨濃回過頭繼續走,他想他永遠不能明白戚懷風的古怪,他們可能本來也不是一類人。
一連好幾天,謝雨濃吃完飯都在家裡做作業,連謝有琴也好奇起來。
謝有琴把洗過第一遍的碗遞給呂妙林,透過廚房的窗戶瞄謝雨濃。
「媽?小雨跟那孩子吵架啦?」
呂妙林也探頭看了一眼,看謝雨濃專注地拄著小鉛筆在寫字,她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估計是,好幾天沒看到小懷風來找他了。」
謝有琴嘀咕了句:「要真不來往也就算了……」
呂妙林看了她一眼,從她手裡奪過一隻碗,怪道:「幹嘛這麼防著小懷風,他就是個孩子。」
謝有琴臉色說不上多好看,默默把水頭開大了些:「聽說戚浩要離婚了。」
「離婚?」呂妙林下意識看了一眼窗外,確認謝雨濃聽不到,才繼續問,「沁怡不想過啦?」
「他們家那個情況……誰想過。」
呂妙林不知道怎麼接話,瀝了一摞碗放到臺子上,嘆了口氣:「可憐了小懷風。」
這一回,謝有琴沒有再說刻薄的話,人心是肉長的,小孩子是無辜的。
「是挺可憐……父母都沒好好管過他……」謝有琴抬頭看向謝雨濃,自言自語似的說了句,「有時候想,真是對不起小雨。」
呂妙林皺了皺眉,關上了水龍頭:「不要提他,當他死了。」
那頭的謝雨濃,像感應到什麼似的,抬頭看向了廚房。他看見奶奶轉過身去,媽媽側身靠在洗碗池邊,她的劉海扎不起馬尾,就那樣遮住了她半張臉。謝雨濃只能看見她抿起的蒼白的嘴唇,像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媽媽時常看起來單薄,落寞,像一道月亮的影子。
謝雨濃把筆放下了,低頭看著作業本發呆。
「謝雨濃?」
謝雨濃愣了一下,才呆呆地抬頭。
他看見戚懷風站在門外,還是穿著他那件髒兮兮的白背心,他的身體似乎曬得更黑了,最近日頭很毒,不知道他又在洗衣臺坐了多久。
戚懷風看他不動,便又叫他:「走啊。」
謝雨濃扭頭看了看廚房,媽媽和奶奶都已經不見了,他下意識覺得今天不應該亂跑,可戚懷風主動來找他了……
他想了想,走到門前,隔著鐵門回答道:「我今天不能出去。」
「為什麼?我們今天不去鬼屋了。」
謝雨濃搖搖頭:「不是這個……我媽媽不開心,我不能惹她生氣了。」
戚懷風咬著嘴唇,看了他幾眼,忽然對裡頭抬了抬下巴:「你在寫什麼?」
謝雨濃扭頭看了看那張高背椅,上麵攤著他的暑假作業,他低下頭想了想,用一種商量的口吻詢問戚懷風:「戚懷風,你今天陪我一起做作業吧。」
寫作業這麼無聊的事情,謝雨濃本以為戚懷風會一口回絕,不過——
「好啊,寫吧。」
他竟然答應了。
謝雨濃小口小口吃著西瓜,好奇地盯著正幫他看作業的戚懷風,感覺這個人真的很神奇。
「來,再吃兩塊。」
謝素雲一手拿蒲扇,一手又端了一盤子切好的西瓜出來。還沒等謝雨濃伸手,戚懷風先伸手接了過來,還說了謝謝。謝雨濃啃著瓜打量著戚懷風,感覺這個人今天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但幫他做作業,還很好聲好氣地跟人說謝謝。
戚懷風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沒什麼……」謝雨濃咕噥了一句,目光掃到那盤西瓜,「你怎麼不吃。」
他一說,謝素雲便也勸起來:「小懷風,吃西瓜呀。」
戚懷風抬頭看了眼謝素雲,看到老太太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