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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靦腆地道:“是我爹要我換上新衣新裙的,唔……還有新鞋呢。”
她踢踢腳,讓他瞧見綴著漂亮彩纓的緞鞋。
“我爹說咱們鄺、安兩家是親家,拜訪‘五梁道’就是拜訪親家,要我穿裙子,不能又是一身輕衫勁褲。”而且還得乖些、聽話些、安靜些、秀氣些……唉,這一大堆的“些”,她家的爹真是為難她了。
她喜歡“五梁道”,喜歡久居於此的鄺氏一族,而在這兒做事的人,她也差不多是見一個愛一個。
人家待她好,她就待人家更好,旁人若為她流一滴血,她連性命都能為對方豁出去。這裡的人喜歡她,她就好用力地喜歡回去,爹說她得懂禮數,那好吧,她聽爹的話,乖乖變個小閨秀,但不保證能撐到底。
“你這身打扮真好看,穿裙子確實可愛許多。”橫在躺椅上的俊秀青年微微一笑,嗓音如絲,猶有困色的臉白裡透紅。
“是嗎?呵……呵呵……”她晃晃腦袋,表情原是歡喜,隨即又轉苦惱。“可要是穿裙子,我跟著爹走踏江湖、四處行醫,那真有些不方便。好比上回,我被兩隻惡犬狂追,爹那時不在身邊,全賴我飛毛腿跑得快,才把兩隻狗甩得遠遠的,若穿裙子肯定跑得直打跌。”
“不愛裙裝無妨的,你自在就好。”他語氣有淡淡遺憾,似有若無地透出。
“鄺蓮森,我沒說我不愛裙裝啊!”被小小誤解,急得她挑眉輕嚷。
他聽了僅是微笑。
安純君心裡大大嘆氣。
這個鄺蓮森,她是挺喜歡他的。
聽爹說過,當她還在孃親肚子裡時,與娘曾為閨中密友、有著深厚情誼的“五梁道”女家主便為自個兒十歲的獨子來個“指腹為盟”,說是生男的就當兄弟,生女的就作夫妻,後來娘費勁兒生下她,難產血崩,即便爹的一手好醫術也沒能救回孃親性命。
爹總說鄺蓮森是安家未來的姑爺,等這兒女親家真結成了,她得喊他一聲“相公”,這事,她打小就知,但知道歸知道,倒也沒什麼特別感想,總覺那是屬於“大人”之間的事,還得好久又好久的以後才可能跟她扯上關係。
她對鄺蓮森是很單純的喜歡,如朋友那樣的喜歡著,而在她豪爽的小腦袋瓜裡,朋友全是交來肝膽相照用的。
每隔兩年,爹親會帶她上一趟群山環繞的“五梁道”。
“五梁道”鄺家所產的山參是漢藥中難得的極品,她爹爹行醫時所用的參材全由鄺家提供,因此才有這兩年一會,她跟著大夫爹爹進“五梁道”補給參藥。
如此說來,她與鄺蓮森相處時日並不久,但長情又重情如她,一旦相交就是一輩子的事,只差沒斬雞頭、喝血酒,她到底是把他當朋友看了。
然而說起她的這個朋友啊,長得實在有夠單薄。
他膚白透粉,雙頰瘦削也就算了,五官全都生得薄薄的,薄秀的雙眉,單眼皮的細長鳳目,薄而峻挺的鼻,然後是單薄且紅的唇瓣,連下顎也尖尖又細細的,讓人都捨不得捏重了。
但莫名其妙的,她實在鬧不明白怎麼回事,那些不夠深沉的五官生在他臉上,卻奇異地融成一張氣質寧穩的臉龐,他總是沉靜優雅,不慌不躁,像是“五梁道”周圍層層迭迭的大山全都坍塌,都沒法驚動他半絲半毫般。
他究竟俊不俊、稱不稱得上是美男子?說實話,她其實不怎麼能分辨,只曉得如他那樣的沉穩氣質,求都求不來啊!她想要得很,想得口水都快氾濫成災,想得胸口總癢癢亂亂的。跟他這般斯文優雅的人待在一塊兒,她像也多出幾分內斂的味道,離那種曖曖內含光的江湖高手更近一步了。
吞了吞過度泌出的唾液,她深吸口氣,很努力地學他平穩心緒。
“我們……呃,就別再提裙裝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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