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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這桌在江戶已算是豐盛的了，其實並無下箸處。狄世兄，你說的作坊是何故？&rdo;

小全哥笑道：&ldo;卻是人都說俺家的玻璃窗好，個個都將錢來買。因這個不值什麼錢，俺們也是好意思賣與眾鄉親，所以將配方贈與大家，全村人合建一個作坊，把大家都教會了，從此以後誰要用什麼自己去制，卻不是好？&rdo;

張公子眯著眼笑了一會，小心問道：&ldo;若是有人憑此技取利又如何？&rdo;

小全哥笑道：&ldo;與眾鄉親添點油錢點燈也好呢。俺不說假話，俺們山東，大大小小的作坊有幾百呢，誰家沒幾個玻璃碗？實是個賤物兒。不過沒見過的人瞧著稀罕罷了。&rdo;

狄家佔著狄家船隊一小半的本錢，在山東又有房又有田，實沒有看上這等小錢。一來此物只偏僻地方少有，然把高麗、倭國都算上，三個地方都國弱民窮，老百姓飯都吃不飽的所在，就是有錢人也有錢不到哪裡去，再要一兩銀一隻玻璃杯，只怕琉球王都買不起的。不如索性教會大家，拿玻璃當個平常物看待。二來卻是借這個本薄利豐的東西做個試金石，看看這些人裡邊誰值得結交，誰最是貪錢。所以小全哥並不把這個當一回事，只道：&ldo;你明後日得閒了到俺家去，與你留了一張配方的。&rdo;

張公了本是想問可否將此技外傳，轉念一想狄家這樣大放送，想必也沒打著保密的念頭。母親得知，必會藉此生利，卻是好生叫人難為情。他自覺臉上發燒，一連吃了幾大杯，自問酒意上來蓋住了臉，方笑道：&ldo;那阿慧可要跑得快些呢。只是我家習得此技家母必要藉此謀利……&rdo;

小全哥因他坦蕩，倒不討厭他說這樣的話，笑道：&ldo;你家學會了，想做什麼自家做就是，不必問我們。俺們領進門，修行在各人。你們一個碗賣一萬金都使得。&rdo;

正說話間，一個倭婆進來道：&ldo;林通事來尋狄公子說話。&rdo;

第23章 抱團（上）

林通事來尋必是有事，卻不曉得能不能當著人說，小全哥請辭，笑道：&ldo;必又是短了什麼，我去罷。&rdo;

張公子不好留他，送他至鋪子門首，滿子使個倭婆送來一隻小包袱，說是狄公子不曾吃飯，與公子點心。小全哥隨手接去丟給他家管家。

他家鋪面裡，林通事坐在圓桌邊正吃茶，看見小全哥進來，笑著站起來道：&ldo;幾日不見世侄，越發能幹了。&rdo;

小全哥心猜他是為著玻璃作坊之事，笑道：&ldo;哪裡哪裡，林世叔卻是大忙人呢，前幾日家父請世叔小酌，府上說世叔在王宮住著，所以不曾再請。&rdo;

狄家請他確有其事。林通事長嘆道：&ldo;我們王宮近侍，看上去風光，其實不過是尚王問太祖皇帝求來的僕役罷了。在這荒島上住叫，永不得回故土，算個什麼呢。&rdo;

小全哥想到自家老爹也常感慨，就使出對付他爹的那幾句，勸道：&ldo;哪裡都不得安生呢。俺們家鄉鬧白衣賊，許多人家的莊子叫賊人燒了個精光。倒是這裡好，連稅都沒得。&rdo;

林通事笑道：&ldo;實話說與你聽，尚氏王族一年一貢，不過拿些不值的物件去，換幾船值錢的貨物回來，一國之主靠這個渡日呢，有什麼好的。今年我要隨船去走走，你家可要捎些什麼？&rdo;

小全哥心思活動，想了想，笑道：&ldo;俺大舅舅在松江做知府，想是升了。卻不曉得他升到哪裡去，雖是想捎信也不能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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