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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自己前段時間不聽楊秋瑾的勸,不願意把外祖母那些帶著封建餘孽思想的舊物件給處理了,嚇得都快暈過去。
幸好陳勝貴出言制止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你說你這娘們,腦子裡到底在想些啥!”陳勝貴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是想害死我們一家啊!你外祖母那些東西趕緊給我扔了!這次要不是拿我三弟的身份說事,咱們一家直接完蛋。你以後離三房遠一點,別再去三房作妖了!”
田春蓮臉上訕訕地,到底知道這事兒是自己不對。
再怎麼捨不得外祖母的東西,她還是把外祖母的東西裹起來,偷偷跑到村子後面的江邊,把東西扔到了江裡。
村裡被小紅兵攪和的鬧哄哄的一片,陳勝青自然被吵醒,他醒過來蹲在院角裝水的瓦罐旁胡亂一把臉,李秀娥就叫他吃午飯。
“秋瑾呢?”陳勝青坐在桌邊沒看到楊秋瑾的人。
“她去給她孃家媽送禮去了。”李秀娥把飯菜擺好在院桌上,“她這會兒應該回來了。”
正說著,楊秋瑾進院,手裡拎著一個籃子,“媽,晚上不用做飯了,我媽給了我幾個大饅頭,還有十來個煮熟的芋頭,我們晚上將就著吃。”
“那感情好,晚上咱們就不用做主食,炒兩個菜就行。”李秀娥給兒子兒媳舀了兩碗滿滿當當的精細米飯,自己吃著昨天剩下的糙飯,拿上筷子給陳勝青夾一塊肥瘦相間的蒜苗炒臘肉,笑臉咪咪的說:“嚐嚐,這是去年末大隊殺豬分的肉,秋瑾燻的臘肉,可比媽燻得好吃多了。”
陳勝青看見她的動作,微微蹙眉,伸手把自己面前白生生的米飯跟李秀娥換了,吃了一口臘肉,笑著說香,刨一口換過來的飯進嘴裡,卻是粗糙的難以吞嚥,割拉嗓子。
生在以種植水稻為主的地方,這裡的人們吃米麵也是有供應標準的,一般小孩每月一斤精細大米,大人每月五斤,其他都是糙米粗麵,吃起來多多少少割拉嗓子,然後就是紅薯、土豆、蘿蔔、南瓜等等粗糧瓜菜代替糧食填飽肚子。
陳勝青身在部隊,部隊裡的伙食待遇自然要比鄉下好,他都多少年沒吃過割拉嗓子的粗糧了,一時之間還有些不習慣。
“你這孩子,搶媽的飯幹啥。”李秀娥想把自己的那碗飯換回來。
“媽,一碗飯而已,他願意吃什麼就吃什麼。”楊秋瑾老神在在說:“沒必要推來推去的,讓外人看見了,還當我虐待你,我當媳婦兒的吃好米,你當婆婆的就吃糙米。”
大隊有不少人家就是這樣,婆婆當著兒子一套,揹著兒子又是一套。
比如富貴家的婆婆,當著兒子的面說啥她吃點苦沒啥,只要你們兩口子過得好就成,當著她兒子的面,吃著難以吞嚥的黑麵饃饃之類的食物,讓他兒子心生愧疚,啥好東西都緊著她先吃,她還演著戲,說是為了兒子兒媳婦好,一口好的都不願意吃,結果揹著兒子兒媳啥好東西都煮來吃了,兒媳平白擔上刻薄婆婆的罵名。
李秀娥知道她說這話的意思,不敢再說換飯的事兒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往陳勝青和楊秋瑾碗裡夾肉菜,“你們多吃點。”
這種讓孩子吃好喝好的,自己吃殘羹剩飯,邊邊角角的父母自我犧牲,自我感動的做法,是這個年代大部分母親都有的毛病,楊秋瑾已經習慣了,因為她孃家媽也是這樣。
楊秋瑾不會理所應當的接受這種做法,她把碗裡的菜都夾回到李秀娥碗裡:“媽,我們有手有腳,會自己夾菜,您吃您的就成,不用管我們。”
陳勝青也把菜夾回到李秀娥碗裡,“媽,您顧著自己就行了,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我已經長大成人了。”
李秀娥看著碗裡滿滿當當的肉菜,心裡有些失落,心裡感嘆兒子果真是長大了,都不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