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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話時,語氣嬌俏靈動,像是又回到了從前,皇帝不免心有觸動,僵硬的身姿就放鬆下了一些。
&ldo;阮升自作主張。朕只叫他收拾些隨身愛用的小物,沒想到他竟帶了這些無用的。&rdo;
阮升就在屏風外暗自叫屈。
分明是陛下更了十幾套衣衫之後,極為自信地攬鏡自照,對他說:&ldo;今晚,朕就在娘娘那裡歇著了。&rdo;接著就囑咐他把寢衣寢帽,平時愛用的小物帶著,哪裡是他自作主張了,借他東海龍王的膽兒,他也不敢啊!
段柔藍輕笑著喚了一聲兒阮升,阮升應聲進來,段柔藍就一伸手,&ldo;給我。&rdo;
阮升就瞧了瞧陛下,皇帝不自然地點點頭,阮升即刻就交上去了。
段柔藍接過小包袱捧在手裡,掀了被下床,把小包袱裡的物件一樣一樣地取出來,香膏、牙粉、玉骨刷擺在梳妝檯上,寢衣寢帽疊起來,輕輕放在她的枕頭之側。
皇帝就看著她忙活。
她比從前清減了太多,纖細的腰肢被罩在寬大的寢衣下,坐著時不顯,走動間便能感受到她的羸弱。
她不拘束,安靜地整理,仔細的收攏,偶爾抬頭看他一眼,那溫柔的眼神安撫著他,令皇帝咂摸出幾分歲月靜好。
他眼巴巴地看著她,一時才不自然地問道:&ldo;你歸攏朕的物件做什麼?莫不是要把朕強留下?&rdo;
他心裡的歡喜一點點擴大,面上還裝著神聖不可侵犯的端莊,&ldo;雖說外頭風大雨大,一國之君也不好奔波來去,可若是沒有什麼十萬火急的理由,朕是不會留下的。&rdo;
段柔藍將這些物件兒仔細的收攏好,聽著他的話輕輕笑了笑,走在窗子下站好,朝他招了招手。
&ldo;陛下,你來。&rdo;
&ldo;有什麼好瞧的?&rdo;皇帝低聲咕噥了一句,可身子卻不由自主地站起起來了,走到了窗子前,站在她的身側向外看了看。
這間金店交割給了段柔藍之後,她便著人依著大理的樣式改了改,那遮窗的屋簷向外延展很多,上頭掛了一排小風鈴,在雨中啞了聲,只晃啊晃啊的搖動著。
&ldo;鈴鐺搖動的不算兇,還能看清楚對面的屋子,&rdo;段柔藍在皇帝的身側輕輕說著,仰頭看皇帝,&ldo;你瞧那位更夫,在雨裡不急不徐地走著,顯是風雨不大。&rdo;
皇帝心裡咯吱一聲,說不上來是失望還是低落,只嗯了一聲,望著窗外回應了一聲:&ldo;那朕就要走了。&rdo;
段柔藍卻在一邊輕輕笑,踮起腳來仰頭親上了皇帝的面頰,只一下,旋即便離開了,只扶著他的手臂仰頭看著他笑。
&ldo;風雨不大,路也很好走,可走可不走的時候,為著我留下,成不成?&rdo;
被她軟軟得唇碰到的那邊臉酥麻著,一簇火倏地燒上了皇帝的心,他轉過臉看她,她扶著他的手臂,仰著的白皙面龐近在眼前,但凡他一低頭,便能撞上她小巧的鼻尖兒、嬌憨鮮潤的唇。
她好像在索吻。
皇帝不動聲色地低下頭,眼前昏昏的,只能看到她可愛到極致的面龐晃啊晃,神智好像要稀昏了,他抵抗了最後一下,嚥了咽口水。
&ldo;朕不是什麼人都能褻玩的。&rdo;他說,&ldo;你玩了,就不能跑。&rdo;
段柔藍嗯了一聲,腳踮得更高,將唇送到了他得唇邊,眼神溫軟著,輕輕啄了一口他的唇。
&ldo;我哪兒都不跑,就同你和孩子在一處。&rdo;
這一下輕啄,柔軟的像被雲撞了一下,撞進了他的心,他忽然有點兒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