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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

艾姨總是能出現的剛剛好，「哎呀，開飯了，大家先吃飯吧。」

儘管外公已經67歲了，但他仍然是一家之主，威嚴的坐在主位上，他不動筷，便沒有人會動。

飯後，錦兮的小舅又回來了，也是帶著妻兒子女。小舅是當地的公務員，有一雙兒女，也有自己的房子，算是「人生贏家」，闔家幸福。但誰會嫌棄自己的資產多呢，小舅和小姑的目的都和明確，想要老房子拆遷後的房子。錦兮的大舅是個企業家，在外打拼多年，事業上算是小有成就，所以大舅一家是看不上小縣城的一套房的。但對於小舅和小姑家就不同了，誰都想要房子，而優先權在誰手上他們兩都不能確定，因為外公想要錢，並且固持己見，這才是矛盾的爆發點。

「爸，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大哥都說了，拿房子是最好的選擇，您非要錢幹嘛，您哪裡需要錢了？」

「哼…」外公不說話，沉著一張臉。

「哎喲，我固執的爸爸哦。你老實說，是不是因為兮兮。」小姑瞟了眼錦兮的房門，孩子們也都去二樓看電視去了，「您管她管的還不夠嗎？剛考上大學那年，你就非讓她爸給她買房，買的還是b城的學區房，您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這其中您自己還贊助了不少。」小姑本來對錦兮沒意見，但被他爸搞得心裡膈應啊，「然後，現在您又想讓二姐給她買車。咋滴，您是打算給她房子車子票子都備好，最後再給她找個大戶人家嫁了是不是！」

這些年，小舅把他爸的做法看在眼裡，心中也有了不少怨念，「呵，您對我們有對她萬分之一好，我們可就感激涕零了。對她再好有什麼用，上次不還是給您氣進了醫院。」

「對啊，爸，難道你還真指望她給您養老呢。到時候還不是…」

「閉嘴！」外公拔高了音量，臉漲的通紅，「天天來這淨說些混帳話，再說這些就別來了！」

然後又是一陣吵鬧，像是說話，又像是吵架，最後還有摔門而去的聲音。

這就是錦兮的家。

「餵…」

「任喬桉。」錦兮眼睛有些發紅。

任喬桉很驚訝會收到錦兮的來電，她們一般文字交流比較多，「嗯，怎麼了，到家了嗎？」

「嗯，到了。」越長大，錦兮越發現，與家的格格不入，和一種無力感。這種複雜的情緒，不僅是她和外公之間的鬧矛盾造成，還有其他家庭成員對她抱有的「偏見」，錦兮嘗試解釋過，但好像只會越來越糟糕。

或許，她的出生就是個錯誤。

「怎麼了，聽你聲音怪怪的。」

「我有點想你了。」錦兮想任喬桉了，想念那個偶爾毒舌，偶爾炸毛，偶爾又一本正經的，但總是溫柔的注視著她的女孩。

「……」任喬桉聽出了錦兮聲音中的脆弱，「我也想你，渣渣。」從前，錦兮在任喬桉眼中是高嶺之花，觸不可及，永遠用冷漠武裝自己。但越瞭解，任喬桉越發現，錦兮堅硬的外殼下是個易碎的小女孩，需要呵護和溫柔以待。

「……」任喬桉的聲音像是有種魔力般，總能撫平錦兮不安的心。「你怎麼又叫我渣渣。」

錦兮需要安慰，需要關注，需要溫柔以待。

「不然叫你什麼？」任喬桉眼珠子一轉，「小寶貝？親愛的？小心肝兒～」

「…噗」錦兮甚至能想像到，任喬桉說這話時的俏皮的眼神，「你怎麼不當著我的面說～」

「怕你害羞唄，看我多為你考慮。」任喬桉摸了摸鼻子，看向天空。

「信你個鬼。」錦兮發現任喬桉喜歡說俏皮話，以玩笑的方式。

「誒，我的話都不能信，你想信誰的鬼話，我可是老實人，你這叫什麼，對，鼻窟窿看天——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