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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身下的人掙脫開一直手,胡亂抓起旁邊什麼東西,重重砸到溫祁身上。溫祁沒有放手,即使他已經被瘋狂地砸下無數次,依然死死拖住他。兩人誰也顧不上看這東西是什麼。
明明麻藥起效的時間很短暫,可對於溫祁而言,這時間卻變得無限長。
情急中溫祁吃力地掏出褲袋裡的柳葉刀,朝對方揮過去。當刀刃橫過醫生脖頸的時候,一絲理性在溫祁腦海一閃而過,他的刀鋒最終沖向醫生的手臂。
一條長長的刀口從虎口直到肘關節,血管和肌肉組織都被隔破,鮮血瞬間竄出來。血液泵壓達到閾值,正好濺到溫祁白皙的臉頰上,這張清冷的臉嗜血般陰冷瘮人。
醫生疼得條件反射,扔下手中的東西。溫祁這才有了喘息機會。
然而在一秒的間隙中,劇烈疼痛和高度慌亂的醫生迎著刀刃徒手奪過柳葉刀,瘋狂地朝溫祁脖頸動脈扎過去。
被重傷的溫祁靠求生意識抵擋著不斷靠近的刀刃,一寸一寸,越來越近。兩個人被鮮血裹挾著,互相在血腥中抗衡。
溫祁咬著牙,手臂因為持續發力逐漸顫抖起來。
與此同時,刀子和司機出了辦公樓道後,直奔小貨車。
車廂門開啟後,刀子和司機抬腿跳上去,像拉牲畜一般拽下一個五花大綁的人。看不清男女,也分不出年齡,這人渾身上下都是血,奄奄一息。從拖拽的動作看,這個人還活著。
刀子喊著,「來幫忙!」
話一出,刀子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剛才著急卸貨沒注意,門口的人怎麼不見了?
撇下司機和五花大綁的人,刀子猛地跳下車,詫異地四處找尋。
兩個助手和黎野幾人都沒了影。轉身的時候,餘光一撇。高高的車頂上居然懸著一隻穿皮鞋的腳。
刀子愣住幾秒,隨即拽著腳徒手一扥,兩個助手相繼從車頂重重砸向地面。
「醒醒,人呢?」刀子拽起其中一個,卻不見任何反應。另一個也一樣。
刀子察覺情況不妙,立刻伸手掏槍。突然被後腦勺堅硬冰涼的物體重重頂住。
「你真以為老子會怕你那兩下子?」黎野狠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刀子大腦一片空白。司機聞聲跳下車,「不卸貨你在那幹嘛……」
司機話沒說完,被眼前的情景嚇得扭頭就跑。蔣銘立刻去追,「站住,再跑開槍了!」
老鬼追在最後面,跑去幫忙。
「你想幹什麼?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刀子臉上肌肉不受控制的顫抖。「有,有事好商量。」
「等進了警局在商量!」
黎野說著解下腰帶準備綁刀子,話音剛落,刀子趁其不備猛然轉身,同時熟練地將子彈上膛,手指扣下扳機。
子彈呼之欲出的那刻,黎野一驚,眼睛瞪得滾圓,深棕色的眼球上清晰地反射著槍口,條件反射,手疾眼快,以零點零一秒的速度徒手扣住刀子的槍管,朝天一舉。
「砰」的一聲,子彈幾乎擦著他頭皮發射出去,黎野明顯感覺自己髮根一震又一緊,滋出滿頭汗珠。
槍聲在靜謐的公墓夜空上,驚醒眾多魂魄的安眠。
「野哥!」
蔣銘在遠處控制著司機,聞聲驚得喊出來。趕忙把司機推給一旁聽到槍聲哆哆嗦嗦的老鬼,自己大步往這麼跑。
刀子反應也很快,在槍響一刻,抬腳狠狠踹過來,正中黎野胸口。
硬實的肌肉重重捱了一下,黎野一個趔趄,隨即憤怒地連同剛才子彈擦頭皮那下罵了句「我操!」。大長胳膊肌肉充血,一把抄住刀子尚未落地的腳,輪圓了擰到刀子身後。
上刑一般骨骼發出「咯吱咯吱」生響,刀子齜牙咧嘴地嚎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