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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怔凝視他的容顏，忍不住用指尖輕輕觸碰，渀佛用了些力便會如水中月碎掉一般。

我一直以為是他忙的太晚瞌睡了些，而我作為陰差因差事而有早起的習慣，常常便是我比他早些醒來。

&ldo;哪裡，自從娘娘來了殿下才起晚的。&rdo;芙兒與我理論，&ldo;殿□子一直不大好，又因為……哎呀，反正就是好不容易才能好眠，娘娘你就別走了。&rdo;

我怔了怔，&ldo;蒼音他身子不好？&rdo;

芙兒掩住嘴，眼神閃了閃才道：&ldo;殿下因天上事務勞累，自然身子是有些疲的，芙兒是這個意思。&rdo;

那是我覺有蹊蹺，可又未往深裡想，天上不若人間皇帝每日早朝，可仙官神君們時時也會去天庭走一遭，帝君開庭蒼音自是要去，他走後我念叨芙兒說的事，蒼音膚色偏白，身子不好未瞧出來，只不過夜夜忙碌倒是真的。

於是我下廚燉湯，玉竹沙參烏雞湯，把切好的烏雞放入鍋中加冷水大火煮一陣，待開了撇去浮沫。烏雞焯了水又在砂鍋中加冷水，燒開後將過水的烏雞塊轉入，放了些玉竹和沙參，慢慢地煮燉。

緋ju找到我時，我正坐在炕邊舀蒲扇扇火。

她一進膳房便咳了咳，睜大了眼，&ldo;你……&rdo;又哼了一聲，&ldo;你這是失了寵被貶成侍女了？&rdo;

我沒理她，這很明顯不是。

她挺了挺胸又道：&ldo;昭錦公主殿下召你過去，還不快去。&rdo;

我說：&ldo;多久？&rdo;

&ldo;什麼？&rdo;緋ju皺眉。

&ldo;這雞湯再熬一個時辰便夠了，若是找我的事比較麻煩，等我熬好會自個兒過去的。&rdo;

緋ju臉黑了，張了張嘴，估摸是想起這是重華宮，又壓下氣道：&ldo;我們公主有話跟你講，你有時間，公主也沒那個時間浪費。&rdo;

我添了柴火，站起來把膳房外芙兒叫過來，給她囑咐一番後走到緋ju身前，緋ju看我的眼光怪怪的，有話說又不去說的模樣。

我笑，理理身上黑衣，&ldo;若是不介意，我可梳洗一番再去會見公主免得髒了她的仙目。&rdo;

緋ju上下將我一掃，轉過身，&ldo;公主殿下可沒那麼多時間！&rdo;

緋ju帶我離開了重華宮。

煙波浩渺雲霞蒸騰，身後左右四名天兵隨行，經過瑤臺仙池一路向北直到那座氣勢恢宏的雲頂宮殿映入眼簾，佛音梵唱，金光一圈一圈蕩漾開破散雲層。

我見過這座宮殿，在酆都藏經閣上古畫卷中有所描繪。

玉清宮，天帝居所。

我獨自由著九九八十一級臺白石階向上，過了雙龍金水橋，石壁九龍雕刻栩栩如生。

昭錦便在正堂大殿等我，薄青色紗衣下是折燕春花刺繡石榴裙，襯著金碧輝煌仙氣磅礴的宮殿，我立於大殿門口沒有邁進去。

大殿除了她外無其他人，身為外系公主卻可如此光明正大立於此般極貴極險之地，我忽然間有些明白為何蒼音之前會與昭錦訂下婚約。

我依稀聽說過昭錦公主乃上古神族旁系鳳羽朱雀末裔，約摸也是好戰的萬年來生過不少事端，八百年前一場浩劫，純正血統的約摸只剩有這位公主了，又生得錚容上神喜愛加封為公主。說那錚容神君，也是遠古而來的一位萬萬年黑龍神，品銜至高連天君都得敬上幾分。

上神皇族間爭鬥，是否與人間宮廷一般殘酷黑暗，亦或許更甚。

昭錦公主背對我立於殿堂前方，長裙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