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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眨眼，沖他露出笑容，&ldo;我投胎前，你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子好不好？&rdo;

他身形一僵，我感覺到了，男人的身體在夜色裡如同一片薄影。我記得最初他教了我那麼多法術，他帶我去血池大地獄取花鬼燈籠，他說，既然決定成為無常，那便看清世事無常，唯一能保護自己的只有自己罷了。

他說，牡丹，忘記那個男人，情不過轉瞬，只有你是最鮮活。

這般算來他是我師父，我望著天邊一道皎皎明月，正想說開玩笑啦逗你玩的，哪知男人緊抿的唇中吐出了一個字，&ldo;好。&rdo;

&ldo;哎……？&rdo;

&ldo;好。&rdo;

小黑的聲音淡淡的，含在風裡月色裡縹緲化去了。

我愣了愣，高處風聲低迴，耳邊髮絲飄動，嘴上說道：&ldo;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別耍賴。&rdo;

&ldo;好。&rdo;

&ldo;那我投胎完那一世你來接我好不好？&rdo;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想到我已經一碗孟婆湯下肚不記得他，一想到可以看見顧殤大人廬山真面目心情大好。

&ldo;好。&rdo;

我又扭扭身子，示意一下自己身上白衣紅抹胸的宮女裝，&ldo;我這身好看不？&rdo;

&ldo;好看。&rdo;

我挑眉了，定定看著小黑那黑鐵面具，&ldo;你今天是怎麼了？感覺都變味兒了。&rdo;

小黑竟然勾了勾唇角，流出一絲笑，我一看竟覺得熟悉，記憶中他是極少笑的，現在想來，自從我一世前接了給太子爺做紅娘這份差事，跟小黑的搭檔活動都變少了，正這麼琢磨著以後要不上哪裡一起玩一趟，他道：&ldo;我以前是什麼味兒？&rdo;

&ldo;你總是瞪著小眼神兒鄙視我，還說我醜，還說我丟三落四，還說我純爺們兒，還說我活該找不到男人嫁了，我說我找不到男人嫁了還不會找男寵嗎？&rdo;

小黑瞥我一眼，又開始輕蔑了，&ldo;就你這模樣，還想養男寵。&rdo;

我一腳踹過去：&ldo;顧殤，你欺人太甚！&rdo;

他閃開，我踹，他再閃開，我再踹。踩得瓦片咯啦咯啦響，最後差點就掉下去，小黑一見本與我隔得老遠的這下晃到眼前攥住我袖子往懷裡一帶，我終於可以從善如流地踹了他一腳。

雖然我看不到，但我知道小黑臉絕對黑了。

我在他懷裡笑得很得瑟。

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三千世界六道輪迴，就我一個敢這麼踹他，他也由著我折騰。

小黑喚了我一聲：&ldo;牡丹。&rdo;說話的時候，胸腔微微震動，我竟從他身為鬼那冰冷的身體中感到一絲暖意。

&ldo;嗯？&rdo;

&ldo;我先走了，你好生照顧自己，玉佩別弄丟了。&rdo;

&ldo;我知道你寶貝它啦，不會的不會的。&rdo;

他又笑笑，這次當真是有暖意了，&ldo;你總是丟三落四。&rdo;

我癟癟嘴：&ldo;好吧你趕快走吧，又說我真討厭。&rdo;

第二日慧仁公主那貼身侍婢便未出現了，之後連著好幾天都未出現了，昭錦公主勃然大怒連太醫就請過來了。原來她對她的下人還不錯。

只可惜我藥是放多了一點，還沾了點陰氣，想來那侍女不止上吐下瀉可能還會受點風寒，浮空山定是不能再去了，我心念阿彌陀佛，用術法迷了太監總管篡了他的記憶，他也就領著我踏上層層七七四十九級白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