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是!”那小丫環歡喜地接過銅錢,又磕了個頭,轉身去了。
賈薔至今除了過年的時候去拜年,見過了榮國府的幾個親戚,以小臉被捏得通紅為代價,收到了一堆紅包項圈等物之外,還真沒怎麼見過那邊的人。當下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許夫人。
許夫人覺得好笑,當下就輕輕彈了一下賈薔的額頭,笑道:“你也學了兩天千字文了,今兒若能背下來,我就帶你過去!”依著許夫人的想法,兩三歲的小孩子而已,忘性大,背了前面,便忘了後面也是正常,不過是哄哄他,等著賈薔再哀求幾句,撒撒嬌什麼的,她也就帶他過去了。哪知道,賈薔卻是點點頭,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說道:“太太可不許耍賴,我要是背下來,太太就帶我去看花!”
賈薔說話一直很有條理,不像別的小孩一般,這個年紀,往往含含糊糊,前言不搭後語,許夫人也已經習慣了,心裡想著或許賈薔能背下一部分,到時候定要誇獎他一番,哪知道卻聽他如此信心滿滿,像是已經把千字文背下來了一般,也是納罕非常,心裡想著,或許是小孩子爭強好勝,若是實在背不下來,還得好生安慰一番,免得孩子沮喪難過,當下便逗他:“當然了,薔哥兒若是背下來了,我自然說話算話!”
賈薔當即便開始從頭背誦:“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謂語助者,焉哉乎也。”除了因為小孩子口水分泌太過旺盛,牙齒也沒長全,而有些口齒不清之外,竟是一個字也沒有錯,讓許夫人驚喜不已,當下抱起賈薔,在他臉上掐了兩下:“薔哥兒果然聰明伶俐,真真是個神童了,說起來西邊府裡面那個珠大哥兒少年進學,被人稱道,怕也是比不上你的!”
賈薔自己倒是不以為然,他算上上輩子已經三十出頭了,一直是應試教育過來的,論到背書,那是從小學到高中十幾年練出來的,像滕王閣序,醉翁亭記這等文章都是要背得滾瓜爛熟,這千字文字是兒童啟蒙之用,背起來更是簡單許多。
許夫人歡喜之下,晚上就著酸筍雞皮湯多用了半碗飯,要不是找不到人說道,恨不得告訴所有人,薔哥兒就是個天才,兩歲就能背千字文了。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她出身詩禮之家,人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再說了,薔哥兒還小,誇得多了,未免驕傲自大,再來一出傷仲永,豈不是毀了這孩子。尋思了半天,心裡想著,老爺整日裡想著煉丹合藥,為了什麼採陰補陽,光采買的小丫頭都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個,肯定是靠不上了,珍哥兒也不是什麼有出息的樣子,文不成,武不就,襲了個三品威烈將軍的爵,卻也是不思進取,成天想著擺酒聽戲,尋花問柳,自己一說,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回去還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把個好端端的媳婦兒氣得過去了,娶得個繼室也是上不了檯面的小門小戶,再看看比薔哥兒大五歲的賈蓉,除非是聖上加恩,否則,是不能承襲爵位的了,又是個庶出,半點氣度也無,就知道跟著他那沒出息的父親廝混,至今據說連個三字經也背不下來,家學去了不到半個月,便不肯再去,也就是個敗家的!倒是賈薔,當初公公憐惜長子賈敷未及弱冠便夭折,又將爵位給了賈敬,臨終為賈敷的遺腹子做了打算,族裡長老主持,將寧國府的一半家產都留給了那個孩子,只是由賈敬他們代管著,等到加冠便還給他,哪知道那孩子也是福薄的,如今也就剩下賈薔這一點骨血。賈珍他倒是一直不知道這回事,否則以他的性子,還不欺著賈薔年幼,強佔了家產,自此更加花天酒地。許夫人想著榮國府史老太君的風光,心裡有些發酸,想想,若是賈敬不在了,自己的尊榮大概還得靠著賈薔這孩子爭氣,即使自己不在了,賈薔要是有了大出息,感念自己,也會顧念著點寧國府,不至於讓一向膽大妄為的賈珍闖出什麼禍端來,於是更是對賈薔上心了幾分。許夫人心裡胡思亂想著,輾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