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第1/3 頁)

&ldo;你怎麼認為呢?&rdo;她問道。

&ldo;我認為那是真的，於默的兒子死於雪崩，在雪堆下窒息而死。雪融之後，他的屍體流進湖裡，希望是跟他母親一起長眠於湖底。&rdo;

&ldo;聽起來是比遇到熊的說法好多了。&rdo;

&ldo;呃，正好相反。&rdo;

卡雅抬眼望著克隆利，只見他眼中毫無笑意。

&ldo;被雪崩活埋，&rdo;他說，目光漫遊到窗外，望著紛飛的大雪，&ldo;那種黑暗，那種孤獨。身體動也不能動，冰雪就好像鐵鉗一樣鉗制住你，嘲笑你想掙脫的努力。你知道自己一定會死。一旦無法呼吸，你會驚慌無比，怕得要命。這是最恐怖的一種死法。&rdo;

卡雅喝下一大口酒，放下酒杯。&ldo;你在雪裡躺了多久?&rdo;她問道。

&ldo;我覺得應該是三小時，也許是四小時。&rdo;他說，&ldo;他們把我挖出來的時候，說我被困在裡頭十五分鐘，再多困五分鐘就會一命嗚呼。&rdo;

服務生走到桌前，問他們是否還要點別的東西，再過十分鐘就是最後點餐時間。卡雅說不用了，服務生將帳單放在克隆利面前。

&ldo;於默為什麼要帶槍?&rdo;卡雅問道，&ldo;據我觀察，現在並不是打獵季節。&rdo;

&ldo;他說是為了自衛，以免碰到掠食的猛獸。&rdo;

&ldo;這裡有嗎?有狼?&rdo;

&ldo;他沒跟我說他指的是什麼猛獸。對了，據說到了晚上，他兒子的鬼魂會在平原上徘徊。如果你看見他，就要小心，因為這表示附近可能有懸崖，或可能發生雪崩。&rdo;

卡雅把酒喝完。

&ldo;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多坐一會兒，再喝一點兒。&rdo;

&ldo;謝了，亞斯拉克，我明天得早起。&rdo;

&ldo;哦，&rdo;他說，眼帶笑意，搔了搔頭髮，&ldo;這樣聽起來好像我……&rdo;他頓了頓。

&ldo;什麼?&rdo;卡雅說。

&ldo;沒什麼。我想你在奧斯陸應該有丈夫或男朋友吧。&rdo;

卡雅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克隆利凝視著桌面，靜靜地說：&ldo;呃，看吧，鄉下警察不勝酒力，開始胡言亂語了。&rdo;

&ldo;沒關係，&rdo;卡雅說，&ldo;我沒有男朋友，而且我喜歡你，你讓我想到我哥哥。&rdo;

&ldo;可是?&rdo;

&ldo;可是什麼?&rdo;

&ldo;別忘了，我也是貨真價實的警探，我看得出你不是遁世者。你有心上人，對不對?&rdo;

卡雅大笑。通常她對這種問題不會多做回應，但也許因為她喝了酒，也許因為她喜歡亞斯拉克&iddot;克隆利，也許因為自從艾文死了以後，就沒有人可以讓她說說心裡話。再說他是個陌生人，奧斯陸又遠在天邊，他不會跑去跟她生活圈裡的人說這種事。

&ldo;我戀愛了，&rdo;卡雅聽見自己說，&ldo;我愛上了一個警官。&rdo;她將水杯湊到嘴邊，掩飾因心生困惑而產生的狼狽感。奇怪的是，她在聽見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後，才認知到這是事實。

克隆利對她舉起酒杯：&ldo;敬那個幸運的傢伙，也希望你受幸運之神眷顧。&rdo;

卡雅搖了搖頭：&ldo;沒什麼好敬酒的。現在還不到時候。說不定永遠都不是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