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刑部牢獄(第1/2 頁)
雨打浮萍,長風蕭瑟。
隨著這幾日滿城熱鬧被燒得越發鼎盛,上京突然下了一場秋雨,反倒暫時將這烈焰壓了下去。
滿京城的落花被雨水澆透,花瓣洋洋灑灑鋪在地上,獨留一樹空枝。
江水裹挾著花瓣漂湧,有撐船的漁夫帶著斗笠,撐著長蒿站在船頭。
昌國公府前。
秦硯胥由著長隨秦方撐了傘將自己送入馬車之中,隨後馬伕韁繩一揚,馬蹄便在街巷中跑了起來。
街巷的水窪濺起水花,或許是因為下雨,整個長街都不復平日裡熱鬧。
煙火氣息被雨水打溼,繚繞成了雲煙,暈染在白茫茫的天空。
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
待馬蹄漸停,秦方扶著秦硯胥下了馬車,頭頂著煙青色的紙傘,一派儒雅的往刑部關押之地而去。
刑部的牢獄並不在刑部,而是在城南之處。
這邊地勢空曠,有重兵把守,輕重犯人關押的牢獄不一,而謝封顯然被刑部看待成了重要的刑犯。
秦硯胥目光淡淡的掃視四周,剛走到牢獄門前,便有侍衛舉刀攔人:“什麼人?此處是刑部牢獄,閒雜人等,還不速速退後!?”
秦方看了一眼秦硯胥,見他頷首,這才上前:“此乃昌國公府上宣平長公主長子,還不拜見?”
守門的侍衛一驚,相互看了一眼,這才在忐忑中連忙彎腰行禮:“小的有眼無珠,不知是公子大駕,冒犯了。”
秦硯胥這才擺了擺手,示意秦方退下。
他聲音清潤,對著守衛輕道:“無礙,諸位也是職責所在。”
守衛見他沒有生氣,這才鬆了口氣,復又問道:“不知公子來此,可是何事?”
秦硯胥將手負於身後,望著刑部牢獄的壓抑與森嚴,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僅僅是站在門口便聞到了裡面腐朽黴溼的氣味,更不消說在裡面住了這麼久的謝封如何承受?就算他大理寺牢獄眾多應該是早已習慣,但自家成為被關押的一方,想來也是頭一回。
到底謝封也是清風霽月的世家公子,便是苦讀多年,應該也沒受過這種苦。
秦硯胥收回目光,微不可察的對著秦方一揚,秦方便笑呵呵的上前,從衣袖裡掏出兩個荷包。
“這是請兄弟們喝酒的。”
無功不受祿,這要是接了,便是拿人手軟,少不得要給對方行點方便。
守衛們面面相覷,一時都不敢接。
於是他們猶豫道:“上頭嚴令,小的不敢不從,還望公子別為難小的。”
他們說得小心,還怕秦硯胥發怒,因此邊說邊小心覷他臉色。
好在秦硯胥似乎也沒有為難他們的樣子,面容如春風般怡然。
他笑了一聲,雖年紀沒有守衛們年長,但久居富貴高門,上位者的氣質始終壓制不住。
他只隨便理了理衣袖,動作便是格外賞心悅目。
守衛們頭皮發麻,他們也知道秦硯胥雖官職不高,但與當今聖上卻有血緣之情,再有皇上欽點狀元,日後平步青雲只需要一點時間去歷練,此時若得罪對方,顯然也不是明智之舉。
倒是秦硯胥目光平淡,也沒有因為這些侍衛的拒絕意外。
他只是感嘆,謝封不知道查到了什麼東西,倒是叫刑部如此小心。
秦硯胥想到此處目光一閃,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今日他是必須見一面謝封的,不論是否會讓守衛為難,他都必須端足了架子。
於是在一眾侍衛還在為難之際,秦硯胥循循善誘道:“刑部關押重犯,想必證據確鑿,只待陛下降罪。我一介書生,也只是好奇刑部內造,想入內看看,畢竟書上文字終是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