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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粵明白她說的是這把薄扇。
他只是無所謂的笑笑,黑夜中也看不清此刻他臉上的笑容有多麼的放肆嘲諷,「女郎也不是第一次這麼不注意了。」
這把白羽薄扇製作精良,材質上乘,從扇骨扇面扇墜到扇器扇盒都是找少有的材料製成,運用得當,威力可是不低。
趙浮暗唾一聲這狗賊可真是會挑時間。
不知是不是趙浮的錯覺,謝詩的聲音慢慢變小了,而且變得也不像她的聲音了。
夜風吹拂著趙浮額前的碎發,他們二人還在這個姿勢僵持著,趙浮劍花一挽,流光劍便回到了劍鞘裡。
程粵無聲的彎了彎唇,他的心情難得的是真的好,隨手將白羽薄扇丟給了趙浮。趙浮接過扇子,這才發現胳膊有些痠痛。
身體各個地方都有不同的痛,細細密密的如針扎一樣,趙浮磨了磨牙齒,能肯定是有詐。胳膊上的血口還在流血,趙浮從袖子裡拿出一塊紗布隨意包了下。
「堂堂千山先生,居然也會中計,還是這種迷幻香。」程粵黑暗中從袖子裡摸出一隻火摺子,橙黃色的火焰在這個夜晚居然有些溫暖。
他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趙浮心裡鬆了一口氣坐在了旁邊的石頭上。她能肯定外面的不是謝詩,那就夠了。
這隻火摺子也是頑強,夜裡的風也沒能將其熄滅,就這麼照耀了這個陌生的院子,亭臺樓榭,流觴曲水的景象很是清幽。
「程大人難道就百毒不侵嗎。」趙浮絲毫不羞愧,這種迷幻香她知道,江湖上不常用,倒是貴族子弟很喜歡用這種香作為調情的工具。
迷幻香本身沒什麼很大的作用,若是心性堅定,這種香根本沒什麼作用,不過就是跟薰香差不多。但是若是有心結,很容易會被誤導,走入幻境出不來,總是在一個地方迴圈,並且本人是很難察覺,因為並不是還原以前,只是將現實加上以前的環境,造成一種意識上的模糊和錯覺。
趙浮行走江湖那麼多年,直來直往直接動手殺人,真沒想到一次中招。
程粵冷哼一聲,火摺子上的火苗突然就一抖,好像被嚇到了一樣。
兩人就在這裡坐了一晚上。等到天微微亮的時候,趙浮突然起身,她走向程粵,程粵這時正在閉目養神,雖然趙浮走路沒有聲音,但是他能感覺到微弱的氣息的流動。
兩人面對面,一個坐,一個站。
趙浮臉上的人皮面具悶得難受,這張面具她已經戴了好些天了,臉頰處還有些卷邊,是不能要了。趙浮輕輕揭開人皮面具拿在手上。
程粵對著趙浮還是有很強的警惕心,感覺到趙浮的靠近,他雖然沒有特別緊張,但是心裡已經開啟了防禦機制。可是趙浮就只是將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股清新的味道撲面而來,程粵不習慣的皺皺眉。
他的手已經放在了趙浮的肩膀上要把她推開卻被趙浮一下子按住。
程粵一下子就失了神,他沒想到一個人的手可以那麼軟,那麼滑,也沒想到一個女郎滿手都是傷痕。
趙浮湊到程粵的耳邊輕輕吹起,然後眯著眼睛咯咯笑了,銀臨般的笑聲清甜又媚人,程粵的耳根一麻,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耳尖開始泛紅。
「大人,再會。」
說著將人皮面具嚴絲合縫的貼在程粵臉上,面具上還帶著趙浮的溫度,眉對眉,眼對眼,鼻對鼻,嘴對嘴……
閉著眼睛養神的程粵被迫睜開眼睛,他感到窒息,脖子也開始泛紅。
一睜眼卻發現趙浮已經不見了,看見的是正從地平線下升起的火紅太陽,而一旁的火摺子早就熄滅了。
不知為何,程粵的心裡突然就有些高興。
不知是不是因為看到了朝陽而感到的快樂。